“阿念呢?”风神正撑着头闭目养神,突觉心中猛地抽痛,她下意识用手掩住了胸口。拿起话本子想要转移注意力,却发现今日不知怎得,总静不下心来。
“流文!”她皱眉叫道。
流文提着裙摆小跑进来,鹅黄色的发带随着黑发飘扬,“怎么了?神君有何吩咐?”
“阿念呢?今日怎得没见他?”
“呃…”流文挠了挠头,“月神那边好像遣人来,请了阿念过去,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我替神君去问问?”
风神只觉烦躁难耐,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不想等流文反复报信,便挥手道:“罢了罢了,我自己去一趟吧。”
流文还没反应过来,风神已快步走出殿外去了,蓝色的衣裙像一阵风般逸走,让人琢磨不透影踪。
风神的脚步愈来愈快,等踏入月神殿,那清冷绝美的面容瞬间凝住,美眸中闪过一抹惊怒。
月神平时最注重干净整洁的,但月神殿内此刻一片狼藉,桌椅倾倒,珍奇异宝碎落一地。而在那凌乱之中,她一眼就瞥见了地上的阿念,他竟被打出了原形,小小的一只银狐可怜兮兮地倒在地下,浑身遍布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伤,鞭鞭入肉,鞭鞭透骨,鲜血将他身侧的地面都染出了一小片殷红。
风神莲步轻移,快步来到阿念身旁,想要将他抱起来,却看着那浑身的伤痕,眉头紧蹙,不知如何下手,只能将他小心护在身后。而后,她抬眸冷冷望向月神,声音带着几分寒意:“阿月,这是何意?阿念他怎会如此?”
月神还怒气未消地站在正位处,把玩着手中的鞭子,哼声道:“阿念打碎了我最珍爱的酒壶,那可是我寻了许久才得来的宝贝,如此大罪,不过是略施惩戒罢了。”说罢,她还指着身旁那一地碎片,就像那委屈得告状的小孩子一般。
风神听闻这话,完全无视了她那故作可怜的模样,眼中的怒火反而更甚,仿佛要将月神完全吞噬,“他犯了不过小错,至于用上月华鞭吗?”
那可是月华鞭啊,神之法器,寻常上仙都不一定能挨上三鞭的。
“一个小狐妖而已,就算死了,我再替你寻一个替代品便是了。”就算之前她们几个与风神如何打趣,月神也从未见过她这般发怒的模样,这次她真的被唬住了,甚至更加委屈,声音颤抖着说:“姐姐!如此维护他,难不成无视我们姐妹情谊?是否有些失了公允?”
“公允?”风神冷笑着,强撑着身体站起,深吸一口气说道:“阿月你向来赏罚分明,善于权衡利弊,怎得这次下如此死手?真的只是为了一个酒壶,还是想借此事宣泄心中私愤?”
风神了解阿念,他不是那般不谨慎之人,且不说会不会近身月神,怎么可能去将她的酒壶打碎呢?而且以她对月神的了解,她最珍爱的酒壶也不可能放在如此显眼的位置。就算真的打碎了,阿念如此机灵,怎么不搬出自己来打掩护呢?总之,一切的一切,都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月神本就心虚,一时也被这话噎住,脸涨得通红,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留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风神美眸圆睁,怒火在其中熊熊燃烧,那原本温婉的面容此刻因盛怒而透着几分冷厉。她疾步上前,一把扯下自己的外衫,动作带着毫不掩饰的急切与心疼,蹲下身子轻柔又迅速地将受伤的小狐狸包起,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仿若捧着世间最珍贵之物。
起身时,风神冷冷扫了月神一眼,那目光似能凝出寒霜,饱含着谴责与愤怒。随后她莲步生风,衣袂在身后猎猎作响,带着满腔的怒气,抱着阿念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回风神殿。
月神终于无力跌坐在藤椅上,月华鞭滑落在地,眼泪无助地顺着脸滚下来。这次姐姐是不是真的不会原谅自己了?她有些后悔头脑一热听了清越的怂恿,却没细想其中利弊。
风神将阿念轻轻放在床榻上,小心翼翼地触碰他的身体,可他疼得下意识地瑟缩起来,风神手足无措,急得眼泪不停滑落,啪嗒几声落在他面前的榻上,浸湿了一片。
他感觉到了身下的湿润,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缓缓睁开了眼睛,哼咛两声,勉强扯出笑,似乎在安慰她。
“你…你别说话了,我来救你,你等等我,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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