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
典型饮酒过多导致的后果,一般情况下只要闷头睡上一大觉,次日醒来症状便可减轻,但谢隐知道,此时此刻决不能放任身体给出的信号躺下,否则一定会酿成大祸,造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他厌恶这种理智不受控制的感觉,烟与酒,都令谢隐反感。
无数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大脑,接收起来令原本便被酒精侵袭的头更加抽痛,谢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等他理清楚现在的情况,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冰冷,掀开身上的被子,以至于含羞带怯端了温水来给他擦脸的婢女吓了一跳,铜盆被打翻,水泼了一地,谢隐却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径直夺门而出!
“姑爷、姑爷!您往哪儿去啊?姑爷?!”
一路狂奔时还撞上了桂老爷,桂老爷怀里抱着粉嘟嘟的小女娃,小女娃一看见谢隐,立马把脑袋扎进了桂老爷怀里,桂老爷小心翼翼地问:“贤婿,你这是要往哪儿去啊?我叫人备马车送你?”
谢隐只来得及奔走前冲桂老爷拱手行礼,桂老爷眨眨眼,笑着掂了掂小女娃:“哎呀牙牙,你爹今儿个怎地乐意搭理姥爷啦?还朝姥爷拱手呢!”
名叫牙牙的小女娃咬着小手指,歪着小脑袋,因为爱吃所以圆噜噜的小脸蛋上浮现出跟桂老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表情,只是桂老爷矮墩墩胖乎乎,牙牙长得跟他一点都不像。
饶是如此,祖孙俩的动作神态都一模一样,瞧着十分逗人。
桂老爷嘀咕嘀咕没想明白,继续逗弄小外孙女,牙牙贴在他怀里,大眼睛始终盯着谢隐远去的背影看,桂老爷继续抱着小牙牙溜达,“今儿可真奇怪,你娘平日去铺子查账,按理说早该回啦,怎地晚了这样多?”
谢隐的这具身体乃是一介书生,弱不禁风,别说是跑,就是多走两步都喘得不行,而谢隐的灵魂也只得到了微不足道的修复,根本不足以支撑,所以他直接拐去了家里的马厩,二话没说解开缰绳翻身上马,负责喂马的小厮吓了一跳,“姑爷您――”
不会骑马。
后面四个字没能说完,谢隐已经骑着马消失了。
小厮挠挠头,心说这应当不算自己玩忽职守吧?
谢隐一路纵马到汾安城最好的一家首饰铺子,他知道这具身体臂力毅力都不行,但他身手极佳,即便毫无根基,解决两三个下人并不在话下。
首饰铺子并没有关门,谢隐进去径直往里闯,那开铺子的掌柜不乐意了:“诶我说你……”
他话到嘴边,与谢隐对视,恍惚间竟不觉打了个寒颤,只觉得那双眼睛恐怖至极,一时间忘了话语,铺子里还有不少女客,转上二楼,便听见一阵求救哭喊之声!
守在房门口的两个小厮互相调笑,满嘴污言秽语,见谢隐来了非但不觉心虚,反倒大肆嘲笑。
“我当是谁,原来是秀才公啊!”
“哈哈哈哈叫什么秀才公,应当叫一声龟公!绿帽公!”
“怎么,是来瞧我家公子是怎样疼爱你那美貌小娘子的?”
“真是头一回看见秀才公――啊不,是绿帽公这样亲自把娘子送到咱们公子床上的,瞧小娘子叫得多好听啊!”
他们压根儿没把谢隐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想到谢隐居然敢一脚踹开房门,毫无防备之下,二楼房门应声而开,两个小厮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们家公子性情乖张苛刻,若是他们坏了他的好事,那可没有好果子吃!
两人顿时吓得头皮发麻,想要去抓谢隐,可谢隐干脆利索直接用缰绳勒住了他们的脖子,这不需要特别大的力气便足够将这两人制服,是他骑马赶来的路上拆的缰绳。
因这一通动静,屋内的人也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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