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们正在讲述自己早年在欧洲经历的奇闻轶事。他们没有一个人甚至包括雷西先生曾像刘易斯计划的那样广泛游历。不过两位哈扎德先生因为银行事务去过英格兰两次,而舰长莱奇利这个大胆无畏的人,也曾去过法国和比利时更不用说他早年在远东的经历。曾经的所见所闻仍给三位先生留下了生动有趣的印象,尽管稍带否定。“噢,那些法国姑娘,”舰长从他白色的牙齿中发出轻笑。只有肯特先生最可怜。他出国度蜜月,却赶上法国1830年革命,因此被困住,在意大利的佛罗伦萨发高烧,在奥地利的维也纳又差点被当成间谍逮捕。这次糟糕但一去不返的冒险经历中,唯有一件事还算令人满意,那就是一群人把他错认成英国的惠灵顿公爵(当时他穿着信使的蓝大衣正准备溜出一家维也纳旅馆)“确实,他们的热情很令人满足,”肯特承认说。
“我可怜的弟弟朱利叶斯怎么能生活在欧洲!哎,看看后果”他过去常常说,就好像可怜的特里希不漂亮的外表正好证明了他的说教。
“我的孩子,在巴黎有一样要警告你:巴黎皇家宫殿里的赌博地狱[7],”肯特先生强调说。“我自己从没进去过,但只在外面看一眼就够了。”
“我知道有个家伙在那儿被敲诈了一笔钱,”亨利·哈扎德先生证实说。这时,舰长已经喝第十杯酒了,他眼睛湿润,轻声笑道:“那些**,哦,那些**”
“维也纳的话”肯特先生说。
“就是在伦敦,”安布罗斯·哈扎德先生说,“年轻人也一定要小心提防赌徒。那些人惯用每种诈骗方式,而且一般寻找绿角人他们的暗语,”他带有歉意地补充道,“指初到这个国家的旅行者。”
“在巴黎,”肯特先生说,“我险些就接受挑战跟人决斗了。”他发出一阵恐惧加解脱的叹息声,放心地朝下面海湾的方向望去,瞥了一眼自己房子那安静的屋脊梁。
“哈,决斗,”舰长大笑道,“男人在这儿就能决斗。我年轻的时候在新奥尔良[8]打过十几次。”舰长的母亲是位南方淑女,舰长的父亲去世后,她就在路易斯安那的父母家住了几年。也就是这样,她儿子提早开始经历各种事情。“斗女人,”他偷偷笑着,把自己的空杯子伸向雷西先生。
“女士们!”肯特先生警告地大声惊呼道。
先生们都站起来,舰长也和其他人一样非常迅疾地稳稳站了起来。客厅窗户打开,雷西太太从里面走出来。她身穿褶边的薄稠裙,头戴巴黎小帽,后面跟着两个女儿,她们穿着上过浆的蝉翼纱裙配粉红针织外套。雷西先生满是自豪和赞许地看着他的女人们。
“先生们,”雷西太太的声音非常平和,“晚餐准备好了,不知诸位能否给雷西先生和我这个面子”
“夫人,”安布罗斯·哈扎德先生说,“您热情邀请我们,是给我们面子。”
雷西太太屈了屈膝,先生们也鞠了个躬。雷西先生说:“安布罗斯,你挽着雷西太太。这样小型的欢送会就是家庭聚会,另外两位先生也请挽着我的两个女儿。萨拉·安妮,玛丽·阿德琳”
舰长和约翰·哈扎德礼貌地走到两个姑娘面前,肯特先生作为主人的表兄,站在雷西先生和刘易斯中间,他们三人一起走在队伍最后。
噢,那餐桌!当刘易斯身在稀奇古怪的陌生国度时,眼前好几次都浮现出那餐桌的盛况。尽管他在家吃饭食量不大,也不挑剔,可等他日后到了满是栗子粉、大蒜和长怪须的海鲜的土地上,一想到家里那些丰富的饭食,就会受到一阵阵饥饿的折磨。餐桌中央立着雷西家族镂空的银质分隔饰盘,里面高高地插着一束六月玫瑰,玫瑰周围悬挂着装有糖衣杏仁和胡椒薄荷糖的篮子。这个“装饰品”的四周是一个个洛斯托夫特大浅盘,里面盛有很多堆的树莓、草莓和上等的特拉华桃。再外侧是一堆堆的饼干、油煎饼、草莓蛋糕、热腾腾的玉米面包和深金色黄油块。因为裹着薄棉布,黄油块还是湿润的。最后,你才会看到雷西先生面前的弗吉尼亚火腿,以及他太太负责的两盘炒蛋配土司和烤蓝鱼。刘易斯以后再也不能忍受这样复杂的“配菜”方式:蘸了芥末的火鸡腿和奶油鸡肉末,黄瓜片和番茄,装有黄油色奶油的沉重银壶,还有蛋白奶油蛋羹、“嫩枝”[9]和柠檬果冻,它们不
Loading...
内容未加载完成,请尝试【刷新网页】or【设置-关闭小说模式】or【设置-关闭广告屏蔽】~
建议使用【Firefox火狐浏览器】or【Chrome谷歌浏览器】打开并收藏网址!
收藏网址:JIEQI_U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