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药?”
曹成福那双细眼又在她身上扫了扫,便了然似的呵呵一笑:“哟,这么快就想通了?成,怎么不成,横竖用不着你掏银子,写张方子吧,咱家叫人去抓。”
萧曼不知他纯粹是会错了意,还是有心曲解,暗地里防备,但也知道不用再打借故出去的念头了。
不过他都既然这样说了,自己索性也不客气,正好趁机熬些补药调养。
于是便真的转回厅内,向一名哑仆要了纸笔,写起方子来,但毕竟也要掩人耳目,略想了想,又斟酌着加了几味药故布疑阵,叫人瞧不出端倪来。
须臾写完,又前后对了两遍,确定没有错漏,正要搁笔,脑中忽然一凛,想起之前在里间瞧见的那炉香灰,混杂纷乱的味道似乎还残留在鼻间。
他又不是什么好人,自己凭什么要管这事?
可转念想想,这人除了行事怪异之外,倒也不像传说的那么十恶不赦,而且身世似乎也有可怜之处,或许正是如此,性子才会如此乖张。
萧曼举棋不定,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自禁地转头望向屏风后面,无意中看到的那些图画还历历在目,更想起他在马车上说的那句话。
算了,反正也不指望他洗心革面,就当自己昏了头,积德行善吧。
打定主意,又将几味药添在刚才的方子里,顺着瞧了一遍,愈发不识庐山真面目了。
她折了两折,起身走到院中,双手恭敬交给曹成福。
曹成福拈着那张纸瞧了瞧,并没取开,邪邪地笑道:“成,你不用管了。不过,咱家得提醒你一句,伺候督主的时候可多用些心思,别只当跟在教坊司一样,闹得不好,嘿嘿……”
言罢便招一名手下过来,低声吩咐了两句。
那人躬身应了,接过药方转身便出了门。
萧曼隐隐觉得那人面目有些熟悉,似乎是那日将自己带去的东厂的其中一名番役,但也没放在心上,道谢说声“有劳曹少监”,便径自回了内堂。
却说那番役办事干练,出门转过两条街,找了间药号,没多久就按方子把药都抓齐了。
才刚出来,忽然瞧见门外不远处停着的那辆灰蓝布马车,心头不由一惊,知道避不得,赶忙上前,贴在窗口隔着帘子恭敬道:“小人见过焦公公。”
“嗯,从水月坊那儿来么?”沉涩的声音又轻又缓。
那番役赶忙应声:“是,小人随曹少监来的。”
“什么人病了,抓那么多药?”
“呃,这……是小人……”
“照实回话,没你的事。”
“是,回焦公公,是……是督主府上的人,小人奉命而已,也不知仔细。”
“方子呢,拿来我瞧瞧。”焦芳的语声依旧平缓,却莫名有股慑人的威势。
那番役不敢违拗,赶忙拿了方子出来,一旁驾车的长随先拿在手里,把轿帘撩开条缝,呵腰递了进去。
轿内半晌无声,过没多时,忽然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外头的番役和长随互望了一眼,头不由垂得更低,悬着心不知怎么回事。
咳声止住后,里面又归于静默,片刻之后,方子又从窗口递出:“没什么要紧的,拿回去吧……哦,回去别说见过我,这事儿也别再跟任何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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