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志南只好无奈地走出了丈母娘家,心想,老婆是不是快到更年期了啊?他到底把事情想得简单了,以为口头上认个错就能搞定,看来没这么容易。他想起和老婆十几年的婚姻,外人看起来那么美满,自己也感觉很幸福的样子,虽然也有过几次口角,最后也都是他半正经半不正经地认个错,她半推半就地接受,所有积怨便统统地化解,两个人又和好如初,可是,这一次,事件的性质因为涉及到“暴力”因素(那一巴掌啊一巴掌),在她看来,上升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她似乎已经准备不给他任何机会了。十几年的婚姻不敌一巴掌。这一巴掌是铁砂掌吗?一下击破了婚姻,还是这十几年的婚姻是纸糊的,不堪一击?
满脑子思绪纷纭,谭志南慢慢吞吞走到了楼下,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却看不见摩托车了。他扭头张望,发现地上躺着一根剪断的铁链,那正是他的摩托车的铁锁。遭贼了,他想,可是他没叫。四周围没有人,这里是四面敞开的,没物业管理更没保安。马铺盗车贼很猖蹶,没有人不知道的。他的车已加了警报器和铁链锁,还是抵挡不住技术含量越来越高的专业盗车贼。
他掏出手机,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报警。据说盗车贼几秒钟就能把摩托车的几道锁全部破坏,此时他们已经不知把车开到哪里去了,即使以后落网了,车也是难于追回。他朝地上吐了口水,心里骂了一声,干你佬!
这时候他只能自我安慰,破财消灾,心里才稍微平静下来。
好在马铺就这么一个鼻屎大的地方,走路到县政府也就几分钟。刚走到大门口,有人出来看见谭志南在步行,说:“谭主任,走路上班,锻炼身体啊。”谭志南哭笑不得地笑了一笑。
办公桌上躺着一封挂号信,发信人地址是紫荆湖度假村有限公司,谭志南一看就知道是顾明泉重新发的同学会邀请函。那天,顾明泉用那种口气跟他说话,确实让他不爽,所以他断然拒绝了改期和重发。
他撕开信封,取出那张邀请函瞟了一眼。那天顾明泉肯定也是很恼火的,不过他可以不顾自己的感受,自己又怎么照顾他的感受呢?现在,他把改期的邀请函寄过来了,似乎是一种挑衅:看看吧,没有你,我也照样把邀请函重发了一遍。
马铺人喜欢说,没有你地球也照转。这肯定是对的,有谁没谁都没什么,因为地球本身就是会转。像在这机关大院,偶尔有小年轻凑在一起发牢骚,说马铺没有书记县长也一样。可是,一个同学会,没有了一个丁新昌,就不行了吗?就得根据他个人的意志来改期?谭志南觉得顾明泉一向自视清高,骨子里还是充满了奴性意识,他以儒商自居,其实也不过是个商场贩子,一个副处级的人就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时,谭志南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声音听起来有点熟,却叫不出是哪个同学。
“同学会怎么改在13日了?”
“我不清楚,这你要问顾明泉。”谭志南实事求是地说。
这个上午,一共有五个同学打来电话,询问同学会为什么推迟召开,谭志南每次都说:“我不清楚,这你要问顾明泉。”
他决定不再过问同学会的事。想起刚才老婆那张臭脸,想起摩托车的失窃,他感觉到心烦意乱。看了今天的工作日志,没有什么安排,他想办公室再呆十分钟,就溜到苏丹红家里去,也许她还在床上呢。
42、顾明泉
那天晚上,顾明泉离开医院回度假村的路上,脖子又开始隐隐发痛,变得硬梆梆的难于转动。李医生说过,落枕容易复发,睡觉时要注意枕头高低,避免空调直接吹着颈肩部,平时还要加强锻炼,劳逸结合。可是,他已经更换了一个合适的枕头,每天伏案工作一小时左右,便起身在办公室踱步,偶尔早起,还在度假村慢跑一圈。落枕还是猝不及防地袭来。
回到办公室里,他坐在沙发上,用两只手揉搓着脖子,多少缓解了一些疼痛。
办公室的门没关,有一条身影在门口闪了一下,他认出那是小陈,就喊了一声:
“进来。”小陈穿着一件很漂亮的银灰色连衣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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