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思念,再一次侵蚀着我的灵魂。接连几天,我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长风可能猜到我又在想希羽了,没有开我的玩笑。只是想法儿逗我开心,或者默默地帮我找资料,配药。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在那天之后,我每天都会做同一个梦,梦中是那天我送希羽的情景:她身着白色羽绒服,背对着我,细白的小手握住火车门边的扶手,正准备上火车,我朝着她美丽的背影大声喊着:“希羽,一路平安,别忘了到家就给我打电话!”
她慢慢回过头来,动作好慢,好慢,而当她完全转过身来的时候,我骇然至极,哪里还是希羽啊,那是一张扭曲而丑陋的脸,眼中浸着鲜红的血,顺着脸颊慢慢往下淌,然后面皮和肉掺杂着血,大块地掉来了,直到整个人变成一具骷髅。
我吓得惊醒,浑身是汗。看一眼时间,快到半夜一点了。第一天我没在意,然而接连几天都这样,同样的时间,同样的画面,同样的令人惊骇,醒来后都是一身大汗。
终于还是忍不住和长风说起,长风说:“应该是你临近发病的日子了,精神紧张,不用担心。”然后配了些药让我喝。还真有效,喝了药就没再做恶梦,很安稳地一觉到天亮。都是父亲的亲传,长风的医术已经到了比我不知道要高出多少的地步,所以有长风在,我从来不用费心当医生。
终于到了发病的日子,江叔和长风都很紧张。我在白天还特意多睡了一会儿。养足精神,准备迎接挑战。长风也做了充分的准备:配好的激素药、止喘药、解痉针、止疼针、温水、毛巾。我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穿着睡衣坐在床上,靠着枕头,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和他们说笑着。
子时刚过,我便觉得四肢关节开始隐隐作痛,尤其最明显的是手指,眼看着白皙细长的手指关节处慢慢红肿,只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回不了弯,肩膀也已经酸痛地抬不起来,手肘和手腕只能是端着,靠在腿上,膝盖和脚踝以至脚趾都开始红肿刺痛。每一次扯动,都会在心上针刺了一般的疼。
几分钟之后,我开始了咳嗽,那是一种干咳,嗓子痒痒的,干干的,非要咳嗽才可以。我大力地咳,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但什么也没有,连一丝痰或是唾液都不曾咳出来。刚才我一直若无其事地忍着,直到咳嗽起来,长风和江叔才知道我终于还是犯病了。
他们紧张地看着我,慢慢地,我的呼吸开始紧促,需要大口大口地喘气。江叔赶紧端起他和长风调配的止喘药送到我嘴边,我费力地喝下,等待奇迹出现。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气喘并没有减轻,疼痛也越来越严重,我用力地瞪着眼,拼命地喘息着,每一丝气息想要进到我的身体,都是非常之艰难。长风焦急地问我:“怎么样,是不是忍受不了了?”
见我没有回答,他果断地把加大剂量的止疼针推进了我的肌肉里,我是真的没有回答他的能力了呀。气喘已经使我上气不接下气,我能做的是憋住了一口气,维持住气息的运行,当实在憋不住的时候再呼出来,换了一口气,再拼命地吸进去,以保证肺的功能还能继续运转。接下来,长风又给我注射了激素。
正常的哮喘发作引发的水肿在注射了激素后会得到缓解,之前没有得到很好的效果,所以这次的激素量也加到了之前的几倍。然而几分钟过去了,长风的止疼针丝毫不起作用,大剂量的激素还是没有效果。我的疼痛依旧,喘息越发严重。我一口一口地倒吸着气,说不了话,动弹不得。
我们所期盼的奇迹还是没有出现,江叔和长风费尽心思配的药依旧没有起作用。我们心中满满的希望,再一次落了空。我说不出话来,只是忍住疼痛,费力地伸出手,长风和江叔明白我的意思,于是一人握住我的一只手,用力地握住,让另一种痛来减轻我锥心般的疼。
而我则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息,只觉得咽喉处紧到像打了个结,人已经憋闷得不行,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江叔忙拿起毛巾给我擦汗。接下来的时刻,我感觉到大脑开始缺氧,渐渐地,眼前有一点点模糊,有一个片刻,我只觉得人有些飘飘然。我很怀疑那是我的灵魂在试图脱离我的身体,不可以!我努力地晃了晃头,费力地眨了眨眼,使自己不至于晕过去,更是不让自己的灵魂离开身体。
长风见我已经憋闷到极限,马上给我推上解痉针。大剂量的解痉针只让气管的痉挛稍稍有一点点缓解,但不到三分钟,又恢复到了憋闷的状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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