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和我分手，后悔过吗？”
    叶池楠愣怔几秒，抬眼看到他目光森然，又飞快把视线挪开。
    这问题没有征兆，猝不及防。几个字，将他们从工作场合完全剥离出来。
    叶池楠，你后悔吗？
    说不上后悔，只是可惜，可惜自己懵懵懂懂撞上的感情，却最让人难忘。可即使再来一次，以她当时的心智，大概还是会听从叶文林的安排。
    只是，感情戛然而止，对段靳言而言，有失公平罢了。
    “没什么可后悔的。”
    “叶池楠，你真的，很可以。”
    俩人距离太近，叶池楠甚至能感受到段靳言喷薄在自己头顶的气息。她瞥见段靳言喉结滚了滚，似是克制情绪。
    “我先走了。”
    刚要抬脚，手腕突然被抓住，抬到眼前，“为什么还戴着？”
    叶池楠反应过来，刚才居然忘了摘掉腕表，压了压语气，“只是戴习惯了而已。”
    “你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车。”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
    几句对话轮转飞快，叶池楠反应过来时，手上力道又深了深，门打开，被拽着手腕离开了办公室。
    电梯里，手腕仍被紧紧箍着，叶池楠想开口，看段靳言冷着脸，冰冷怒意蔓延，她又说不出来话。
    电梯入了地库，她终于疼得受不住，停下脚步，“你放开。”
    手松开，她手腕处已经通红一圈，段靳言眉心微皱，顿了顿没说话，转身走到车旁放行李。
    是一辆漂亮的宾利慕尚，那天在酒店门口见过，走到车边，犹豫了半晌，硬着头皮坐上副驾。
    车子灵活钻出地库，驶上主干道。
    “去哪儿？”段靳言左手推着方向盘，漫不经心瞥着窗外。
    “江城南站。”
    “回北城？”段靳言淡声道，叶池楠听不出情绪。
    意可总部在北城，这不难猜。
    “嗯。”
    风吹起叶池楠的长发，她将碎发别到耳后，转头看向窗外。两人的空间，她总有些局促。
    安静下来，叶池楠已经很久没坐上这么名贵的车子。谁知道呢，以前连衣服也舍不得买的学霸男，现在真的变成了别人口中的多金总裁。
    而她，人们口中的富家千金，在一场灾难之中，落魄生活了这么多年。
    “为什么干销售？”
    “销售很好，挣得多，也能认识很多同行。”
    “你也能干赔笑脸的工作？”语气嘲弄。
    她从不自诩富家千金，却是很多人眼中的天之骄女。他从未见她在人前虚与委蛇，却见过她在他面前，笑得无邪又乖张。
    叶池楠倒也不恼，她说不出为什么能在段靳言这里忍下来气。也许，是五年前欠他的吧。
    “人都是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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