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段靳言嫌幼稚，她缠了好久，他才愿意换上。现在还用着，叶池楠没法当做不知道。
    刚到江城，便接到陆半雪电话，吵着让她过去住。叶池楠想到陆半雪那从不间断的恋爱模式，还是决定自己租房子。
    一房一厅小公寓不难找，只是条件一般，价格还比在北城的房子贵出不少，走了小半天看了好几处房子，眼见天色渐暗，叶池楠咬咬牙付了款。
    拍了拍沙发上的落灰，叶池楠坐下，只是两个月而已，很快就能回北城了。
    手机上跳出消息，是段靳言：“一起吃饭，我来接你，地址发我。”
    叶池楠盯着小狗头像，愣怔半晌。
    那天段靳言问的，后不后悔分手。其实，是后悔的，只是现在的后悔，也不能改变什么，何必徒增烦恼。
    聊天界面又跳出来消息：“带上策划书。”
    她舒了口气，看吧，只是工作而已。毕竟没有人有义务在原地等你，有些选择在实施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南站地铁a口。”
    从这里走到地铁口有段距离，叶池楠换了身连衣裙，脚下平底鞋也换成细高跟，匆忙出门。
    走到地铁口，远远望见段靳言斜靠着车背，只穿着一件衬衫，随性地卷到手肘处，手间夹着一根烟。
    侧脸轮廓立体，比起之前的严谨冷静，此刻多了一份清冷散漫。
    印象中段靳言从来不是一味冰冷，只是他的礼貌谦逊带着距离感，而现在的段靳言有一种叶池楠形容不上来的城府深邃。
    像一座再也无法探究的冰山。
    也许吧，毕竟现在，他们都变了。
    “别看了，上车吧。”
    段靳言灭了烟，转身走到驾驶位。叶池楠愣怔一瞬，有些偷看的尴尬。
    可是，第一眼就心动的脸，再遇还是觉得好看得彻底。
    坐上车，叶池楠一时间找不到话题，所有面对客户的破冰话题在脑海里轮番尝试，仍是觉得放在段靳言身上不合适。
    段靳言倒是自如许多，大掌轻推方向盘，车子便灵活穿梭在城市道路上的。
    “有烟味？”
    叶池楠侧脸，段靳言依旧平静的侧脸，她回道：“还好。”
    她以前很讨厌烟味儿，后来经常应酬，习惯了忍着烟味。
    车子很快停在一家私房菜馆门外，名叫“川味阁”。
    叶池楠下了车，才发现段靳言走到副驾旁，正要给她开门。恋人关系和工作关系，应该是不一样的。俩人相视无言，叶池楠扯了扯嘴角缓解尴尬。
    走进菜馆，跟着段靳言上了楼，装饰古色古香，连楼梯都发出实木微微晃动声响，叶池楠提着裙摆，步步小心。
    走到一处靠窗雅间坐下，她朝窗外看去，江边夜景，璀璨迷人，真是一个观江景的好地方。
    接过段靳言递来的菜单，扫了一眼价目表，叶池楠顿时觉得江景也没什么稀罕的了。这一顿饭的功夫，估计要花掉她一个月的差旅费，剩下的二十九天怎么整。
    “你点吧，你选的餐厅。”嘴上说的轻巧，叶池楠已经想到自己大出血的惨状。
    点完餐，叶池楠回过头才发现菜馆里只有他们这一桌，玩笑道：“这个餐厅位置这么好，江边夜景也漂亮，居然没什么人。”
    段靳言表情淡淡，伸手端起茶壶，叶池楠刚想上手，茶水已经倒好，便只能讪讪开口道谢。
    “我让师傅闭店，今天只有我们吃。”声音淡淡，不辨喜怒。
    她记得，段靳言是说过会开一家菜馆子，做他们喜欢吃的菜，因为俩人都不太会做菜。
    轻声“哦”了一声，转身从包里取出文件，一式两份，一份放在段靳言面前，“段总，项目有什么问题吗？”
    段靳言不接话，表情也看不出来情绪，叶池楠只觉得再次见面，他的想法有些搞不懂了。
    直到菜端上来，俩人之间的气氛才稍微好转。
    都是叶池楠喜欢吃的川菜，只是有些茫然，这几年喝酒把胃喝伤了，很少吃这么正宗川菜了，这么辣的程度，也就偶尔吃两口过过嘴瘾。
    “不喜欢吃川菜了？”她听到对面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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