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靳言手上握着酒瓶，一步步朝沈兴生逼近，看起来好像要吃人。
    沈兴生捞起身边一个崭新的酒瓶子，步子微颤，渐渐往后退：“段靳言，你他妈有病吧，站着茅坑不拉屎，还来坏我事...”
    段靳言冷寒双眼睨着他，不出声，周身气息却让人头皮发麻的可怖。
    “段总，需要我们进来吗？”
    门外的人早就听到门内的动静，只是不敢轻举妄动，听到人说话，立刻出声询问。
    “进。”
    瞥见保镖出现在门边，段靳言垂手，刚要扔掉酒瓶，忽然又想到什么，上前一步，将酒瓶子狠狠朝沈兴生脑门砸去，顿了一秒，审视般看到他脑门上流下的鲜血，才松手，瓶子啪的一声坠到地上。
    保镖很快上前，将人制止住。
    段靳言转身，背对着身后的一地狼藉落声：“清场。”
    叶池楠已经蜷起双腿，抱在胸前，段靳言两步上前，俯身单膝跪在沙发上，刻意避开她的目光开口：“你想怎么做？警察很快就到。”
    过了几秒，没听到叶池楠的回话，他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叶池楠的脸，尽管竭力克制，看到她那张脆弱可怜的脸时，呼吸仍是重了几分。
    又改口问，“留下来等警察，还是...”
    “不要。”叶池楠抬眸，唇角微动出声。
    “我陪你等，警察取证，证据会比较完善完整...”段靳言温声出口，但这句理智的话，仍是让人难受。
    “你...带我走。”
    “好。”
    话落，段靳言弯腰打横抱起叶池楠。
    往外走的时候，山庄里不复来时的喧闹，寂静得能听到远处林子里的鸟叫声，所有客人和侍应生都被清退。
    下楼时，叶池楠下意识要往他怀里钻，忽然又想起来俩人下午在车里的冷漠对质，半年没见了，段靳言好像还埋怨她甩了他，缩了缩脖子没动。
    但久违的温度却让人难堪，她说不上为什么，明明已经不哭了，闻到他身上的木质香气和淡淡烟味，忽然鼻子又一酸。
    紧咬着嘴唇，眼泪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上了车，段靳言仍是抱着她，伸手拿起一件外套，盖在她身上。车子开出去的前几秒，他就认真解释：“去御水湾，会近一些，我叫了医生，哪里不舒服一会儿和她说，是女医生。”
    包裹在黑色西装外套下的人，很小声地“嗯”了一声。
    叶池楠还在发抖，低着头躲在外套里，好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侧坐在他怀里，但身体没往他身上靠，甚至手臂虚虚在俩人之间隔开界限。
    段靳言愣怔了半晌，从手掌到手臂都有些无措，脑子里两个相互驳斥的想法几乎要将他吞噬，最后一秒，理智微微占了上风，他垂下眼眸，低头在她耳边问。
    “能自己坐吗？”
    话音刚落，叶池楠颤抖的肩膀忽然一僵，一直咬着的嘴唇终于在这一刻，溢出腥涩的血味。
    眼泪猝不及防落到唇边，这股苦咸酸涩，从嘴上蔓延至心口。
    过了好几秒，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嗯，能。”
    肩膀被大手掌着，力道又轻又稳，身体一下就转移到隔壁座位上。
    两人不再开口，一路无言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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