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潭似有生命，水骤然活了过来，激射着向白夜离攻来。他袖袍一甩，所有的潭水消弭在空气中，化作浓浓的雾气。
    空气中响起一道声音，透着稚嫩：“你想干嘛？”
    白夜离挑眉：“出来！”
    一个少年凭空冒出来，一脸不悦：“你把这里的灵气都吸走了，已是天大的机缘，还想觊觎这潭水？”
    白夜离舒口气，问：“你是自哪里修的灵？”
    少年怒意更甚，冷哼一声：“要你管！”
    “呵”，一场熟悉的灵韵，白夜离确定这少年跟自己有机缘，一抬手就将他反钳住：“小家伙，我既能看破你非人，也能将你炼化。”
    “啊啊啊……”，那少年是个不经打的，当即伏着身子告饶：“别、别！主人、主人，我好不容易才修炼到这么帅，你别下重手！”
    主人？
    白夜离挑挑眉，松开手，那少年立即后跳着躲开。
    白夜离不怕他跑，轻笑着倚在潭旁唯一个眨眼道：“你既认我做主，不如主动点，都说了罢！”
    那少年表情一阵变幻，很是精彩。须臾，他扑通一声跪在潭旁，红着眼睛却满嘴抱怨：“主人啊，你说走就走，都不管我们啦——！你都不知道，我那个惨，被丢在破烂地方没人管，呜呜……”
    白夜离嘴角一抽，压手打断他：“打住，我身无长物，你到底谁？”
    少年跪着挪到白夜离跟前，身子一扑扒住白夜离的袍脚，鼻涕眼泪搓了一大把，“呜呜，我就知道，你早就忘了我们……”
    白夜离：……。
    他抬起手，淡淡道：“再不说，我把这潭水全都打包带走。”
    “别——别——！”少年抽着鼻子抹把泪，从潭水中祭出一株绿色的小草：“主人请看。”
    白夜离扫过那株小草，很普通，不过三片叶子，但他瞳孔震了震：“无根碧？你是……”
    少年托着白夜离的衣角，擦泪，哀怨道：“我是小万，这宝贝，我一直贴身戴着，不敢怠慢！”
    小万？
    白夜离了然：“你是万方枢。”
    这水，自然是天河水。
    但他同时也很意外。——万方枢只是个储物法器，且并算不上极品；然而它一个储物法器能够生出灵来，属实意外。
    可眼前，少年正噙着眼泪用力点头。
    行吧——！
    “你先起来”，白夜离吩咐道，“把无根碧收回去。”
    万方枢立即照办，还不忘抬袖子抹眼角。
    期间，白夜离审视地看着他，末了，叹口气，问：“你怎么在这？本体呢？”
    万方枢努努嘴，委屈道：“您一直不在却邪宫，自然没有人能顾得上我们几个，上次大战后，我被困在了昆仑。”
    “被困？”
    万方枢可不是凡人能够困住的，白夜离挑挑眉。
    “我真身被压在昆仑山下，一个阵法里，花了四百多年，才修出灵体，逃的时候，顺便把小草也带出来了。”
    “嗯哼”，白夜离点头，道：“我知道了。”
    万方枢见他反应平淡，又憋不住了，“哇”地一声扑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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