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居民楼的时候，正好下雨了。
    “走吧，回去吧。”
    晋越搂着我，坐进车里。
    恍恍惚惚，我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一团乱麻，要做什么，要怎么做，我不知道，心脏也在跳个不停，吵得很。
    “怎么了？说了什么？”
    晋越发动汽车，带我穿梭在这个雨的世界。
    “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做什么都是错的。”
    雨点落在车窗上，越垒越多，多到我看不清窗外的到底是树，还是人。
    “那你听我的话就好了。”
    “每个人，每个人都叫我听话，我都听了，但是最后出了问题，你们就说都是因为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很听话了，还要我怎么做才算是你们口中的听话！”
    我转过头去，抓住他的手臂质问他。
    “别闹，在开车。”
    晋越皱起了眉头，用一只手推开我。
    “你说啊，你不是说爱我吗，你爱我什么？我还不够听话吗？”
    我又抓住他的手臂，想让他看着我。
    “滚开啊！”
    晋越再次甩开了我，然后把车停在了路边。
    “我刚刚在开车，你想要干什么？出车祸了怎么办？”
    他给了我一巴掌，我直接撞在车窗玻璃上。
    “所以你是骗人的吗？”
    我捂着脸，抬起头盯着他。
    “什么东西，我骗你什么了？”
    晋越很不解。
    “你也在心里怪我做的不够好，对不对？”
    “难道不是吗？我做的事情都是因为你，事情变成这样，也都是因为你！”
    晋越好像是被我的话整笑了，他在那里一直憋笑，但是我又不是傻子，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是，都是因为我，那你为什么杀了他而不是杀了我！”
    我扑上去，揪住他的衣领。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既然一切都是因为我，既然你们都因为我这么痛苦，那为什么不杀了我？还让我带着愧疚在这个世界上好好活着？”
    我的眼泪又自己掉了下来，我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我爱你啊，为什么要杀了你？杀了你痛苦的就是我！”
    “你不杀了我那痛苦的就是我！”
    我松开他，自己窝在一边哭。
    “因为你不听话，我才会做这些事，因为你自己做的事，你才会痛苦，不是吗？”
    我能感受到他在摸我的头，一遍又一遍的，也许是在抚摸着我的伤口。
    “让我死掉吧，求求你了，让我死掉吧！”
    我抓住他的手。
    “不可能，你多痛苦都好，你必须好好活着，如果你轻易就死掉了，那我怎么办？你难道要让我一个人在这个快要崩溃的世界上孤独的活着吗？你是乖孩子，不会让我是这样的结果，对不对？”
    你难道要让我一个人在这个快要崩溃的世界上孤独的活着吗？
    你是乖孩子，不会让我是这样的结果，对不对？
    对不对？
    对...
    我是乖孩子，我很听话，只要我听话，妈妈就不会生气，她和弟弟就会幸福，晋越也不会痛苦，我也不会...
    如果今天悲伤的话，明天就会幸福，对不对？
    我安静了下来，晋越也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其实我也希望如果我们之前能多一点交流，也许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可惜的是没有如果，我们也改变不了过去，不过没关系。”
    晋越亲了一口宁穗的手，然后把他的搂过来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只要结果是我想要的，就好。”
    窗外的雨还在下个不停，它们不断的扒在窗户上，又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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