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桓月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像是被戳到了极脆弱的一处：“你什么意思？”
    “秋水谣，曲难笑，其实早，若只当年好。”
    林疏言歪着头，探究地眼神长久地注视着他。
    崔桓月蜷缩了手指，呼吸紊乱：“你……”
    林疏言怎么会知道当年阿娘给自己唱的曲子，明明……只有自己和爹爹听过，这件事就连池渊也不知道！
    “看来你早就知道”，林疏言晦暗地瞥了一眼池渊的卧房，做出口型：“自己是谁。”
    崔桓月顿时瞳孔紧缩，转身快步朝门口走去，是一种逃离，他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急于逃离一个地方，一个人，一句话，一个千百夜久久不肯忘却的“梦”。
    看着他的背影，林疏言若有所思地眯起眼，肯定了心中的答案。
    “语回，语回语回？！”
    桑浅拿着一只野花在林疏言眼前挥来挥去，可小孩总是冷着一张脸什么话也不说。
    好不容易赏自己一个眼神，却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桑浅：……
    “小孩，别不识好歹啊，知道我是怎么收拾像你这样不听话的孩子的吗？”
    林疏言淡淡收回眼神，垂着头去看面前的火堆。
    …………
    桑浅自讨没趣，想着用花挑起了林疏言的下巴，“听你师父说，你今年才三岁？”
    许是怕她问个没完，林疏言点了点头。
    桑浅这才笑了，“我今年二十二，比你师父还大些。”
    说着桑浅又叹了口气，“我曾经也想像寻常人家的女子一样，平安长大，找个长得好的小郎君，一定要长得好！”
    “像我师父那样？”
    林疏言面无表情的说出了口，引得桑浅一口气喘不上来直咳嗽：“谁，谁要他，刚十五岁的小孩懂什么情情爱爱？”
    不知何时林疏言已收回了目光，欲盖弥彰地拿着根棍子戳起火。
    一阵冷飕飕的风吹来，桑浅打了个寒颤，一看身前笼罩下来的黑影，心道完蛋……
    “某些人大字不识几个，别被人三两句情话骗得找不着北就好。”
    “你才不识几个大字！”
    十五岁就匿名上了春榜前三的萧辰
    …………
    “呵”萧辰不由嗤笑。
    在绝对的事实面前，这句话简直没有任何攻击力。
    “余十四你找打是不是！”
    “我实话实说。”
    “臭小子！”
    “我小怎么了？起码我不像某人只长身高不长脑子。”
    “你，你！”桑浅气得不轻，噌地跳起来追着人跑：“你嘴这么毒，小心以后讨不到媳妇！”
    余十四索性跑到一棵树上躲着，嘴上不依不饶：“瞧不上你便是了，你倒急上了。”
    …………
    林疏言最稚嫩的脸庞却最稳重的长长叹了一口气，掰起了边上的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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