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的坟墓都是悬挂在高处的身份铭牌，这上面记载着每个有名有姓的妖族的生卒年份。
    清歌：“那个就是潜殷的墓，他死于十年前七月十五，而你父母死于七月十七。”
    重昭看了铭牌之后，神色一时间复杂难言，他喃喃道：“难道真的有隐情？”
    清歌耸耸肩：“我倒是也没必要骗你，毕竟除了你的身子，我什么都不图你的。”
    重昭抿唇，别过头去：“……你！……阿曦……你低声些！”
    清歌轻笑一声，将脑袋凑过去想看他的表情，却冷不丁听见了一道几乎足以将四周空气都凝结成冰的声音。
    “茯苓妖君还真是好兴致，本尊还以为你是想重回我冷泉，没成想你一回来就带着个男人一起，当真是令人惊讶意外，难道说多谋善断的茯苓妖君动真心了吗？”
    清歌撤回了一颗脑袋，转头看向一身宫主衣袍的臣夜，脸上的表情丝毫不见意外，正如臣夜能够感知到她的存在一样，她也早就知道这人在附近了。
    重昭当即警惕地拔剑。
    她道：“是你啊，果然瑱宇不在，你轻易就成了冷泉宫的宫主，我还没恭喜你呢。”
    臣夜眸光一转，看向重昭：“真的想恭喜我的话，不如就把他当做给我的贺礼如何？我看他体质不错，正好给我炼药。”
    清歌故作思索，见重昭并未因此而反应过度地对她喊打喊杀，心中有些满意地道：“还是算了吧，你的腿不就已经是最好的贺礼了吗？再说了，如今是你欠我，可别说的跟咱们俩关系多好一样，也别想着趁机不还我人情。”
    臣夜耸耸肩，语气是冷泉宫同出一脉的阴冷柔和，仿佛毒蛇缠绕的温度：“那还真是令人失望，我以为我们俩的关系至少是可以坐下来一起聊天的程度呢～至于你的人情，我自然记得，也记得我之前对你的许诺。”
    “那就好。”清歌拉了拉重昭的衣袖，同臣夜道：“我们该走了，留步。”
    臣夜伸手拦住了清歌的路，道：“下一次，我希望茯苓妖君能自己一个人来冷泉宫，那时候我一定扫榻相迎。”
    重昭突然抬头，深深地回头望了一眼臣夜。
    两人目光接触之间，似有电闪雷鸣。
    清歌并未回头，扯着重昭的衣袖就离开了妖族地界，将他放在了人族，自己则是打算赶在晚饭之前回到了妖族的宁安城中，回去晚了白荀该担心了。
    临走之前，重昭不住地往清歌身上瞟，整个人都写满了“欲言又止”这四个字。
    清歌疑惑道：“你怎么了？”
    重昭摇摇头，正色道：“你别去冷泉宫了，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别和他多相处。”
    清歌挑眉：“好人？你以为我又是什么好人吗？杀人放火这种事我也是做过的，我和他已经分不清谁手上的血腥气更少一些了。”
    重昭：“不一样！你被逼的！”
    清歌：“真要论起来，他其实也是被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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