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看了看李云睿伸出来的手，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握住了。
    李云睿的手指纤长，身量也高，更显得她不堪重负，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手中掌握着庆国内库财权，手段狠辣。
    她抬脚走在清歌半步之前，却很好的控制住了速度，没有让她跟不上。
    这时，李云睿头也没回的突然道：“看着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清歌的眼神从李云睿的手指移到她的侧脸上去，缓缓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姑姑，你真好看！”
    “有眼光”，李云睿似乎很开心，“天上地下，自然是我李云睿最美！”
    说罢，她顿了顿，看向清歌后又颇为傲娇的一扬头，道：“……你也算可爱吧。”
    只是不知怎的，她每每看到清歌的时候，总有一种难言又酸涩的感觉堵在胸口，她想抓住这其中的关键节点，可以接近之后，却迟迟看不见摸不着。
    总觉得……总觉得……有些像故人。
    清歌也觉得这位长公主有些奇怪，范叔叔说她是个疯子，让清歌平日里尽量和她保持距离，但生活若是一潭死水，岂不是了无生趣？
    综上所述，清歌觉得李云睿还挺有趣的，至少比皇帝陛下有趣的多了，对她来说情绪也更容易猜一些。
    清歌被带去广信宫吃了午饭，午睡时是被李云睿给哄睡的，这样的日子……她甚至从未给过自己的女儿。
    思及此，李云睿眼神微微闪烁，但很快就重新坚定了起来，她在清歌身边缓缓闭上眼睛，这一刻好像这样就能从中获取片刻安宁。
    长公主很少睡得这样安稳，宫女们缓步退去，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显然是训练有素，因为不稳重的宫女们大多都沉湖了，剩下的自然都小心翼翼。
    清歌醒来的时候，长信宫是少见的活跃，李云睿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去够一枝她这个身高根本够不到的鲜花，丝毫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也没让宫女们帮忙，就这样带着笑意看着。
    清歌叹了口气，气鼓鼓的坐了回去。
    “喜欢？”，李云睿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指甲划过稚嫩的皮肤时，她竟有种心疼的冲动，“把这树挖了，送青鸾郡主那儿去。”
    她微微侧头吩咐着，颇为不在意的随口就让人挖走了一株花匠们提着脑袋培育的珍贵的名品牡丹。
    一直到将清歌送去御书房回来，李云睿的嘴角都是带着笑意的。
    她身边的心腹大宫女见此，也大着胆子的笑道：“殿下还真是喜欢青鸾郡主，不如日后就让她常来咱们宫里坐坐吧？”
    李云睿不置可否，笑容不变的脚步一顿，目光却幽远的望向宫墙之外，朱唇轻启道：“一个陈萍萍的养女，这么招人喜欢，我都快要爱上她了，你说……我要是杀了她，会不会让事情变得更有趣起来？”
    就在刚刚同清歌分别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在六年前就已经死去的女人——叶轻眉！
    两个人真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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