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绘年本来气力就小，陆书然虽然不重，但这没头没脑地压下来她也是受不了的。
    “有什么事你先起来再说。”温绘年觉得胸闷得厉害，推了推陆书然。陆书然转脸，两个人面对面，温绘年闻到很难闻的酒味。那味道太冲，扑面而来让温绘年差点就此昏去。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陆书然不依不饶。
    温绘年一阵阵地发晕，大概是这几天都没休息好的缘故，本来还可以坚持到解决今晚的订单，但被陆书然这一闹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晕倒了。
    “难道这么久以来你还不知道我的答案？非要我直接说出来，伤你自尊吗？”温绘年狠了心，如此说道。
    “哪怕一秒钟，都没有？”
    “都没有。”
    “……你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
    “给你了情面，谁来给熊司露情面？”
    “我喜欢你的时候她还在和什么乱七八糟的男生搅和在一起呢，她本就不是和我们相同性取向的人。她会稳定吗？她那种胆小的个性会不会有天就退缩了呢？就算她不退缩，和她在一起你总是要照顾她，你不累吗？温绘年，亏你这样聪明，这么点点事情却想不清！”陆书然越说越激动，拽着温绘年的衣领拉扯道，“但是我不同，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你会是我一直一直都喜欢的人。在你身边隐忍着，慢慢靠近你，不惜八卦你和别人的绯闻。你喜欢谁不喜欢谁，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我总是第一个知道的。”
    温绘年的呼吸几乎都要被扼杀，但她的目光却如一潭死水，平静地望着陆书然。
    “而且我会帮助你，和我在一起你会轻松很多很多……要试试吗？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会留下来。”
    陆书然的这些话在温绘年听来是那么冗长，她的话的确让温绘年想起了中学时光。
    陆书然有在靠近吗？温绘年已经不记得了，在她的记忆里全部都是关于熊司露的事。
    熊司露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个性怎样，如何才能靠近她？
    送她什么她会笑，说她什么她会哭……
    这一切的一切温绘年曾经那么机关算尽，有时候觉得自己的那么点小聪明没有用到正道上，可是后来又为自己平反——毕竟这也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努力的结果，没有什么正道邪道之说。
    暗恋一个人的感觉温绘年最清楚不过。和陆书然不同的是，她最后的确是在巧妙的安排和一次次的幸运之神眷顾之下得到了熊司露，而陆书然呢？
    如果不是运气好，现在陆书然这种快要决堤的眼神，是不是也会是她最后的下场？
    温绘年是心软了，但是她明白自己不可以表现出任何心软的举动。
    连一个拥抱，都不行。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要怎么强迫我喜欢你？杀了我？那样也只能证明我到死都不会喜欢你。”温绘年用最后一口气说道。
    陆书然的眼泪似乎在这一瞬间的确滴下来了，但滴到何方却没有了踪迹。再去望她，没有一点泪痕，像是从未哭过一般。
    “是我自找的，你果然没必要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陆书然整个人泄了气下去，放开了温绘年。
    温绘年忍不住咳嗽大作，坐落沙发。
    陆书然也喘着气，看着温绘年肩膀不断抽搐的娇弱模样，心中不可避免地翻涌起内疚的心情。她走过去顺着温绘年的背轻声道：“你没事吧……饮水机在哪里我帮你去倒杯水？”
    温绘年一边咳嗽一边往厨房指了一下，陆书然便去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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