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程迦栗调整角度时，宋昭鸯便醒过来。
    她觉浅，更别提这种小憩，几乎是一有动静就醒了。
    因此，程迦栗对她做了什么，她几乎可以清晰感受到。
    对方在她额头轻轻碰了一下。
    宋昭鸯不知道那是一个吻，还是一个简单的触碰，但她终于可以确定，程迦栗对她似乎怀着点别的想法。
    ——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程迦栗。
    宋昭鸯第一时间冒出了这样的感叹，如果不是亲身感受到那温柔的触碰，她都觉得天方夜谭。
    程迦栗细细地摸她的脸，还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仿佛她是什么可爱精致的橱窗洋娃娃。
    思及此，宋昭鸯的耳根微烫。
    她自认为没什么优点，哪怕现在一切都在变好，也只是普通人的水准，完全到不了天之骄子的程度。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入得了程迦栗的眼。
    可偏偏，事实就是如此。
    程迦栗好像喜欢她。
    这个认知，令宋昭鸯的血液都变得沸腾。
    虽然她不是女同，但被这么优秀的同性喜欢好像也是一件不坏的事。
    宋昭鸯耳根冒着热气，开始胡思乱想。
    一直到车子停在校园门外，宋昭鸯都在装睡。
    还是程迦栗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说到了，她才故作刚醒的模样，一脸茫然看向对方：“已经到学校了吗？”
    程迦栗便笑：“如果你还想继续睡，也不是不可以。”
    宋昭鸯只是随口一问，自然不会再继续睡下去。
    她打开车门，走出去。
    “鸯鸯，这一觉睡得好吗？”程迦栗走到她身边，问道。
    当然不好。
    宋昭鸯满脑子都是程迦栗可能喜欢她这件事，怎么可能睡得好。
    可是，这样的话她不敢说出来，只能勉强地点头，说道：“还好，就是没有床睡得舒服。”
    “那倒是，”程迦栗若有所思，“我最近新买了个床垫，估计已经到驿站了，你要不要帮我去拿？”
    闻言，宋昭鸯松了口气，连忙道：“好啊。”
    她们一起往驿站走去，谁都没再提在车里的事。
    程迦栗买的床垫很大，哪怕卷起来也存在感很强，她们一人搬一头，走起路来歪歪晃晃。
    上楼的时候，更是惨烈。
    宋昭鸯没有力气，一时间拿不稳床垫，险些被砸到。
    “你没事吧？”程迦栗连忙放下床垫，走过去看她的脸。
    宋昭鸯摇摇头：“我没事。”
    “不行，让我仔细看看。”程迦栗不依，双手捧起宋昭鸯的脸，认认真真打量着。
    被这样捧着脸看，宋昭鸯目光有些躲闪。
    她心中流过一股奇怪的热潮，仿佛整颗心都被浸泡在温水中。
    “还好，没有毁容。”程迦栗松了口气，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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