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凤信步一迈,瞬间跨过数丈的空间,落到小艇之上,旁若无人的在石之轩的对面坐下,淡淡的问道:“邪王此来何事?”石之轩收回感慨,哑然一笑道:“独孤小姐可知,如今陛下对你独孤阀的忌惮之意已经不逊于宋阀。”
独孤凤神色自若,对石之轩的话语没有半分意外。杨广对独孤阀的忌惮之意天下皆知,独孤阀两朝后族,势力在朝堂盘根错节,试问哪个皇帝没有忌惮之意。就算是在原著中,独孤阀和杨广也是面和心不合,宇文阀念念不忘着造反,独孤家又何尝没有自己做天下的意思,而杨广对于宇文阀明显的更加倚重,否则也不会像原著中那样被宇文家造反灭掉。更何况,这个世界虽然独孤凤的强势崛起,独孤阀的势力更加强大,有着一位大宗师做支柱的独孤家,声势浩大,甚至有着四大门阀第一的势头,杨广又怎么可能没有忌惮之心。这几年杨广渐渐的疏远独孤家,虽然明面上高官厚爵加恩不断,但是暗中却将独孤家一系不断的从禁军中剔除,消弱独孤家在朝堂和军中的势力。这一切,独孤凤心知肚明。独孤凤之所以没有反应,坐视杨广如此行事,不过是因为杨隋大厦将倾,独孤家与杨隋盘根错节,正好借机抽离。
独孤凤淡淡一笑道:“那又如何?莫非杨广还能像打宋阀一样清除我独孤家不成?”
石之轩听到独孤凤对杨广的称呼,神情一动,目光中闪过一丝精芒,长笑一声,意味深长的道:“独孤小姐果然胸有成足。看来独孤家已经做好了准备呀!”
独孤凤若无其事的道:“邪王不也是如此?我听说房陵王尚有遗子再世,邪王眼光长远,让人十分佩服。”
石之轩神色微动,双目中露出惊讶之色,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最隐秘的事情竟然被独孤凤知晓。这事情他做的十分隐秘,除了安隆等寥寥数人,其余无人知晓。石之轩心念电转,将这些人的名字一一闪过,暗暗怀疑是这些人中的某个泄露出去。
石之轩的心思自然瞒不过独孤凤的眼睛,她不禁自得一笑,这条信息当然不是她探查出来的,而是通过“预知”得来的,这时候扔出来不但能够扰乱邪王的心思,还能让他对身边的亲信升起疑虑,那是最好不过了。
石之轩念头微微一转,就将此时放下,他擎起酒壶,自斟一杯后,对着淅淅沥沥的秋雨长叹一声道:“大隋完了。杨广不听我劝告,一力要征讨宋阀。哼!宋缺又岂是好相与的?杨广此次南征,不论结果如何,再也难以威胁到独孤阀。也难怪独孤小姐稳坐钓鱼台,没有半分着急。”
在这一刻,石之轩再没有丝毫邪恶阴险的意味,只像一个宦海失意、壮志难酬的落魄文士,在偶然的机会下,遇到可堪对饮的同道,借以排遣心怀的愁绪。
独孤凤心思玲珑剔透,看到邪王的做派,已经隐隐间猜到他的来意,笑问道:“可是杨广请邪王来见我的?”
石之轩长饮一杯后,信手将酒杯掷入水中,洒然一笑道:“不错。独孤小姐扣下傅采林的弟子的事情,让杨广十分的不满。”
小船悠悠而下,越过桥洞,在水墨画一般的水乡雨雾之中缓缓前行。独孤凤一边悠然的欣赏着两岸的风景,一边不以为意的道:“这点小事,杨广纵然不满,亦不值得请邪王来出面。只怕还有其他的事情!宇文化及又搜罗了些什么罪名在我身上?”
石之轩负手而立,凄迷的风雨落下,却落不到他身体三尺之内。石之轩与独孤凤一般欣赏着临河而立的水榭亭台,一边微笑道:“宇文化及不知从何处收罗到一本账簿,上面记录东溟派所有兵器交易,上面的所有名册之中,独孤家位列第一。”
独孤凤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历史的惯性还真是强的可怕,原著中独孤阀、宇文阀、李阀都想得到这本账簿,除了李阀的目的略有不同之外,独孤阀和宇文阀都想通过这本账簿来打击对方。虽然最终独孤阀如愿得到了账簿,可惜时间已经太晚了,反而被宇文家杀个措手不及,就连独孤盛都为杨广做了陪葬。这个世界有她存在,独孤家强势无比,自然不需要靠一本账簿来打击宇文家。但是却没想到宇文家还是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却偷了账簿来。
对此事独孤凤并不怎么在意,和原著中类似,宇文家拿到这个账簿的时间有点完了,纵然挑起杨广对独孤家的警惕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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