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珠光宝气阁的后山,一个一身白衣的剑客抱剑而坐。他双目微阖,身形宛若松柏。天边传来轻微的鸟雀羽翼扑棱的声音,那剑客微微抬眸看了一眼,转而有重新闭上了眼睛。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寂静的山林之中传来了十分轻微的脚步声响。那脚步既轻又快,掩映在簌簌吹过的微风之中,宛若可以和来往的风融为一体。
——只是,那也只是“仿佛”而已。
来人的动作没有他想象的那样隐蔽,至少已经被那个抱剑而坐的白衣人察觉到了。他的双眸豁然睁开,眼底的光芒宛若寒星一般。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动作,就如同没有亲眼所见,也是没有人相信这天地之间居然有这样快的一柄剑一般。
剑锋上宛若镶嵌着坠落的流光,那白衣人准确的拦截住了那一缕想要逃逸的“风”,层林掩映之间,只能听见白衣剑客如同掺着冰碴的一般的声音:“你不动,不死。”
如果在见识到这个白衣剑客的一剑之威之前,你曾经听说过一个西门吹雪这个人,那么此刻你便不会将这个人认错。因为这个世间只得一个西门吹雪,也只有这么一柄举世无双的剑。
微凉的剑锋吻过颈侧,却并没有划破霍休的一丝皮肉。对于西门吹雪来说,有些人的血是不配污了他的剑的。
因为他家娘亲的缘故,西门吹雪一年能杀的人很有限。君姝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纸上谈兵,因为剑本就是伤人之兵,若是没有见过鲜血的剑,是没有资格登临那条路的巅峰的。然而她又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像他的父亲那样无忌。
世人皆说西方魔教行事诡异,正邪不定,而西方魔教的教主更是其中最难琢磨之人,他可以将人高高捧起,奉为上宾,却也可以在下一秒就将人踩进泥里。他手上沾染了无数鲜血,杀|人对与他来说仿佛只是儿戏一般。
君姝知道,那只是她的阿玉太过不受世俗的拘束罢了。她的男人仿佛天生反骨,若是以世道伦常去要求他,那毫无疑问玉罗刹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可是君姝明白,阿玉有自己的道,他的道原本是自由,现在却成了她和阿雪。所以这世上每一个人都可以指责玉罗刹,却唯有她不能,他们的儿子也不能。
——纵然千夫所指,世人之言又与他玉罗刹何干?可是若是被自己的“道”所背弃,那阿玉实在是太可怜了。
君姝不舍得让她的阿玉沦落到那个境地,所以无论于罗刹对外人如何,君姝都不曾置喙半句。
而面对自己的儿子,君姝难得的对西门吹雪有了要求——她和西门吹雪约定,一年可以杀四个人。这四个人,可以是以身殉道者,亦可以是十恶不赦之辈。前者证道,后者修心,皆是修行。
西门吹雪一年之中的名额有限,自然是每一个都会精心安排。他实在没有名额浪费在霍休身上,所以此刻西门吹雪不过是出手震慑,却并没有真正要取霍休性命的意思。
他几日之前接到了自家那个熊孩子的来信,请他来山西帮一个“小忙”。阿娆其实并不是会对谁轻易开口的性子,所以哪怕那熊孩子在信里再是轻描淡写,西门吹雪也并没有真的相信。
不过他还是来了。因为他和唐天娆从小一起长大,彼此摸透了脾气,她难得张一回嘴,西门吹雪没有回绝的道理……好吧,其实事实是西门吹雪知道,这些年唐天娆和陆小凤的怪毛病还没有好,他也实在担心自己的小伙伴儿因此出了什么岔子。所以于情于理,在收到唐天娆的“求助信”之后,西门吹雪还是决定走这一趟。
霍休看着眼前的白衣剑客,苍老如同树皮的脸上忽然抖动了一下,他深深地看着西门吹雪,仿佛想要看清西门吹雪的底细一般。半晌,霍休故作叹息的低声说道:“我却不知道,西门吹雪原是替唐门那小丫头卖命的。”
西门吹雪看也不看霍休一眼,并没有因为他的挑拨而动摇分毫。
霍休也不急,只是继续盯着西门吹雪,许久之后才仿佛叹息一样的自言自语道:“是了是了,我该明白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西门吹雪和柳余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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