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的路上,岑溪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哭,不要急,她要想尽一切办法来救安苳,安苳现在生死未卜,她要冷静。
可越是提醒自己冷静,她就是越是冷静不下来,脑子里全都是悔恨二字——她好后悔。
如果她能坚定一点,不要想那么多,坚持去关心安苳,和安苳好好沟通,安苳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她深知自己的傲慢挑剔和不体贴,安苳和她在一起,是真的很辛苦吧?
以前没在一起的时候,安苳还会跟她说起家事,袒露自己的烦恼,可确认关系后的这两个月,她没听到过安苳的一句抱怨,安苳好像把自己活成了两面,她只看得到那个温和稳定、柔情蜜意的安苳。
她心里有一些猜想,可是理智又告诉她,现在不是探究安苳自杀原因的时候,她只要安苳好好的,别的都不重要。
可安秀英一句“都是你害得”,却坐实了她心中猜想。
安秀英应该是发现了她和安苳的事。
岑溪力气不大,又熬了一个晚上,可在担忧和怒气的催化下,这一耳光算是使出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是有错,但这不妨碍安秀英是安苳自杀的直接责任人。
她气的是,作为安苳这个世界上最亲的家人,安秀英竟然这样对待安苳。
她也气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她受够了自己对安苳视而不见,一无所知。以前高中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你……你这个骚狐狸!你还敢打我?!”安秀英上前想还手,却被邹琳拉住了胳膊,岑溪也不客气地换了一只手,又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邹琳简直是惊掉了下巴。
岑溪已经没力气了,这一耳光有些轻飘飘的,但倔强扬起下巴,睥睨的气势仍然不减:“这是我还你的。”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不远处值夜的护士。
安秀英瞪着岑溪,嘴唇颤抖抬手指着,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邹琳觉得自己好像岑溪的帮凶,心里觉得怪不舒服的,这整件事也很奇怪,但她还是拉住了安秀英:“阿姨!您别激动,安苳还在里面呢,您先坐下吧。”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安秀英就又活了过来,冲过去还要打岑溪,值夜护士连忙过来警告:“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医院!要打出去打,别影响病人!”
岑溪低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不再理会安秀英,趁着有护士端着盘子进去换药,站在监护室门外焦急地往里面张望。
她看到了安苳。
明明昨天还好好地和她视频的安苳,现在却躺在白得刺眼的病床上,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脸上盖着氧气罩,只余那双紧闭的眼睛,浓睫因为脸色苍白更显乌黑,像两片死去的鸟的羽毛,沉寂地覆盖着眼睑。
她脆弱得仿佛随时都要离开这个世界。
看着安苳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这里,胸口仅余细微的起伏,岑溪紧紧地攥住手指,忍了一路的泪水终于决堤,泪水模糊了视线。
安苳会有多疼?
其实安苳胆子很小,也很怕疼,是多绝望才会这样做?
护士换了药出来,看到门口那个身穿华服的年轻女人,不由得奇怪地打量了她几眼。
她看上去不属于白石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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