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同性恋,你满意了吗?”
身体里那根紧绷的弦轰然断裂。安苳陡然提高的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回响。
她向来情绪稳定,讲话温和,声音低沉,现在却又像老周带相亲男回来那天一样,整个人状似疯狂。
她努力把视线从刀刃上收回,努力想保持冷静,就像平常那样,可她做不到。她的手指一直在颤抖,老是想起水果店里,那把差点落在自己头上的刀。
徐姨惊呆了。
她没想到安苳会说这样的话。
……同性恋?
尽管她年轻时在南方开过饭店,对这个词汇也不陌生,可回来又生活了十来年,土生土长的白石镇人徐姨觉得,这多半是安苳为了反对母亲安排找的借口。
说白了,就是年轻人手机玩多了,赶时髦。
毕竟,她活了这大半辈子,可从来没听说过白石镇出过这事儿。
“小安!”徐姨急忙劝说,“你就别刺激你妈了!你不想结婚,也不该拿这个当借口啊!”
“好啊你个兔崽子!”安秀英听了安苳这话,却并没有意外的样子,而是暴怒起来,握着刀把的手腕哆嗦着,喊道,“你当着外人的面,还有脸提!好啊,你不要脸,去做变态,我这张老脸也豁出去了!告诉你,除非我死了,不然姓岑的那个骚狐狸就别想进家门!”
安苳红着眼睛,浓黑的长睫颤抖,下意识反驳:“……不是岑溪!不是她。”
冲动之后,悔恨和慌乱开始啃噬她的心。
怎么办……这件事要是连累到岑溪……
“不是她?还能有谁!”安秀英冷笑一声,“你刚才不是在给她打电话吗?那些话你敢说,我还不好意思讲出来呢!和女的谈恋爱,你真够恶心人的!”
“死丫头,想骗你老娘我,我都盯你好几天了!”
原本安秀英进来女儿房间,只是想找找看有没有“那个男的”的联系方式,再不济,找到岑溪的联系方式,偷偷打电话过去问也行。
可是,她不知道密码,打不开安苳的平板,拿那个东西束手无策,只好乱翻安苳房间,试图找到点别的什么。
她看到了安苳放在箱子里的相册,玻璃瓶装的白玫瑰花瓣,用牛皮纸包好的勿忘我干花,昂贵的白翡翠手镯……
还有旁边箱子里的漫画。
她这辈子都没看到过这么下流的东西,她是真的没想到,看上去保守温顺的女儿,竟然会看这种变态书!
上面都是英文她也看不懂,只觉得恶心、变态,约莫是岑溪那个妖精带坏了安苳,倒也不奇怪。
但是第二天,安苳在阳台上边晒衣服边讲电话时,她偷偷过去听了,讲到最后时,安苳很小声地说了句露骨的情话,紧接着就是更小声的“岑溪”两个字。
这两个月安苳经常戴着耳机讲电话,一讲就是好久,而且总是避着人,她一直以为安苳是和京城“那个男的”讲电话,没想到……竟然是和岑溪!
再一联系到那些变态的漫画,安秀英顿时有了一个荒唐的猜想。
这个猜想让她震怒到了极点,可她又不能完全确定。所以刚才,她看到安苳戴上耳机回了房间,就悄悄趴在安苳房门的缝隙上,听了好一会儿。
“我说了不是她!”安苳崩溃地喊道,“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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