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还在关心你的人,你却想让她去死,你觉得你很有良心?”
“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安苳的妈?你不配。”
岑溪一开始还语速不疾不徐,后面越说越是心疼,眼眶灼烧发烫,声音在干燥的风中颤抖。
她没办法去回忆那天她原本没看到的场景,可每次想到这件事,她就好像回到了那天,那个空荡窒息的客厅,安苳遭受的所有痛苦她都能共感。
原本事情可以不走到这一步的,原本她可以救安苳……
她多么希望自己在安苳身边,在那个时候能拉安苳一把,就像安苳曾经接住她一样。
她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有一圈尖锐的刺,原本是为了扎向安秀英,却忘了她自己更难受。
安秀英瞪着她,浑浊的眼泪顺着脸上沟壑蜿蜒而下,声音沙哑:“这是我们家的事儿,你不能带她走!你祸害谁不好,非要来祸害我女儿!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以后还要成家,生孩子,你这是把她拐上邪路!”
“阿姨,你觉得你走的是正路吗?”岑溪深吸了一口气,反问道,“如果是,那为什么你现在过得不好?”
“我……你……”被岑溪精准地击中了伤心处,安秀英一句话都反驳不上来,老脸涨得通红,眼泪不听使唤地流了出来。
她跌坐在地,拍着车身大哭,“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安苳!你别走啊……妈做得不对,妈给你磕头!”
周围来往的人都看了过来。
岑溪皱眉,弯腰拉住她,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徐姨打了个电话。
徐姨去买菜了,回家正找不到安秀英,听岑溪说安秀英在医院门口,顿时松了一口气,说她马上过来接安秀英回去。
这时车门突然开了,安苳慢慢走了出来。
岑溪立刻就放下了安秀英,转身扶住安苳,略带埋怨地轻蹙秀眉:“干嘛出来?徐姨马上就来了。”
安苳不安地握住她的手:“我怕你为难。”
说着,转头看向趴在地上的安秀英,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垂在身侧那只手握紧,声音涩滞道:“你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闹得这么难看,用这种办法来逼我吗?”
“你以为我连命都不要了,还能在乎这点脸面?”
她那双澄澈的眼睛里,痛苦在慢慢消散,剩下的只有冷漠,“你愿意坐着,就在这儿坐着吧,岑溪不欠你的,你不该为难她。”
刚才在车里看到安秀英胡搅蛮缠痛哭流涕,除了条件反射般的痛苦,她心里竟然已经没了波动。
她麻木地看着安秀英又哭又叫,熟悉的疲惫感包围着她。
直到岑溪的那些话传进耳朵里,她麻木的心突然被戳了一下,重新感到了痛和委屈。被压抑的情绪重新流动起来,滞闷冰封的内心敞开了一个小小出口。
有些话有些感受,她自己都没弄明白,岑溪却能说得很清楚,反过来让她更加了解她到底在痛苦什么、纠结什么,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她和岑溪是不一样的两个人,甚至像两个极端……
岑溪却总是看到她,理解她。
也让她看到自己,了解自己。
她心里是一片荒芜的沙尘,这份理解却像柳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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