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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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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4-08-19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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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山神
    最后,元父还是没把江酌赶出去。但是除了清晨那回,江酌没再醒过,反复高热不下,唯一庆幸的是,药还能喂进去。
    拿着空碗出来时,元父见女儿在院子里晒衣裳,手上忙活,眼睛却像钩子似的拐了弯,伸着脖子往柴房里头瞧,明明什么也瞧不着,却不嫌累:“我看再过两日,家里就要多只大白鹅了。”
    元春就笑:“爹,他人怎么样了?”
    “没甚气息了。”
    “啊!”元春一惊,明明方才还好好的,不是都退烧了吗?
    “且活着呢。”
    元春就知道爹在逗她。
    元父看女儿那眼神,有心想说什么,他虽是庄稼汉,但也活了这么大年纪,有会瞧人的本事——那人他瞧过一眼便知不一般,衣衫鞋子不用上手就知道名贵,怕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可大户人家出身,又是这样的年纪,该是看家护院、侍女嬷嬷花团锦簇的时候,独他偏偏浑身是伤,后背的刀伤更是骇人,下手那人就是奔着要命去的,这样一瞧,莫说不是良善之人,怕也是麻烦缠身。
    但还是算了——辛苦把人捡回来,总不愿意看人死了的。
    四岁那年,元春在村口捡了只被路过马车丢下的病猫回来,那是恨不得让它跟自己睡一个被窝,可就是这样,猫还是死了。那之后整整半月,元春夜里睡觉都是流着眼泪做噩梦,村里人都喜欢养狗看门,但那之后,元家就没养过猫猫狗狗了。
    入夜,元春煎了药,元父没让她进柴房,自己端进去喂了。出来时,瞧见灶屋那儿还亮着灯,哼道:“伤成这样,怕是没几日好活了,这么贵的药喂下去不是白白费银子嘛,就不该把人捡回来。”话是这般,元父却抄了个板凳坐在门口,“省得夜里人去了,没个收拾。”
    元春从灶房探头,见爹手里的碗倒拿着,一滴没落,这便是吃药了,她松了一口气,理了理衣裳:“我吹灯呢,爹。”
    元父赶人:“睡觉去,姑娘家的少往这儿近身,省得沾上晦气,夜里鬼压床。”
    这话一说,配着习习凉风,惹得元春缩了脖子,立马往屋里钻。
    元父打着哈欠,盯着里屋熄了灯,靠在柴房门边复去看榻上那人——希望他能记着救命之恩,伤好些,自己走吧。
    江酌这几日睡得不踏实,一半是因为伤痛,一半是因为吵闹。他睡得半梦半醒、浑浑噩噩,只不时能听到布巾拧动、流水淅沥的声响,亦或是或轻或重的脚步,还有——
    来人把药碗搁在床边的小板凳上,没说什么话,脚步几声,像是要走,谁知下一瞬,额头被一只粗粝但温热的手摸了一下,随后声壮如钟:“退烧了啊!”
    嗓门之大,震得江酌的意识都清醒了几分,而后朦朦胧胧的,能听到一男一女在说话,声音似乎有些远,江酌听得不真切,心想,竟然留下了,这念头一定,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秋后的夜最是好睡,不时风起,吹过树梢带起的沙沙声响都是助眠的乐音。
    翌日似乎是个好天气,清早便有簸箕翻腾,扬筛谷皮的声音,明明宁静清幽,却陡有道气急败坏的声响闯进来,连小木门都被推得撞到一边:“元阿岁,我看你真真是昏了头!”
    元春转头去看,果然是香椿——香椿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叫她元阿岁,平日都是叫她阿岁。
    她是除夕生的,这小名还是娘起的,说是希望她岁岁平安。
    “你屋里活干完了?”元春看时辰还早,觉得稀奇。
    香椿却气不打一处来:“谁有你能干?全屯田村谁不知道元阿岁最能干。”
    元春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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