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结
一触即离,仿若蜻蜓点水。
唇上的钝痛像是涟漪,层层荡漾开来,就从他的唇上一点,渐渐淹没他的四肢百骇。
江酌是想答她的话的,可开口时,手却先一步握住了元春的后颈,他凑近,也把人拉近,近到鼻息相接,唇齿相依,嘴角不够,他一张口,便直接含掉了元春的口脂。
清甜的味道在唇齿间化开,叫人忍不住追随着这味道,吻得更深。
雨势稍大,雾蒙蒙的笼罩着寸隅之地气息滚烫的两人,车帘随着马车滚动,不时轻扬,上头绣着的红梅沾了水珠,颜色浓稠,在天青色的烟雨里,洇成红晕。
淅淅沥沥的雨被当在外头,唇齿交缠的两人听不见雨声,耳畔充盈的,只有啧啧水声,鼻息太近,气息交融,甚至让人有些分不清这雨到底是哪来的。
江酌握着人后颈的手渐渐变成了掌在后脑,两人挤在一团,衣袍和裙角乱在一起,呼吸和吻都是乱的,急促而激烈。眼睫轻碰,具是湿淋淋地微张,亲到最后,根本不知谁是谁的口,谁是谁的舌……
元春两只手环着江酌的脖子,很用力,也投入,无所谓在他的怀里是沾染春月寒凉,还是在他的吻里抚慰春泥躁动。
风雨忽疏忽骤,有节律似的,不时将车帘吹开一角,清风从边角的缝隙里偷溜进来,惹得元春寒颤,又在她的长吁短叹里,卷着车内闷热气息散进风去。
水停的时候,雨也停了。
元春靠在江酌怀里不愿擡头,整个人握着他的衣襟轻颤着,像是根本缓不过来。
江酌就这么任她抱着,轻轻揉着她的发顶,感觉到她的呼吸从自己的领口往下滑去,一呼一吸,微微湿润,粘腻而难舍难分,好像交融了似的。
也是好像直到这时,江酌才感觉元春是真的来到了他身边。
初到京城,他偷偷去看她没有打招呼,甚至在看到她身边有人时,松了一口气……他怕她不等他,又怕她真的等他,但更怕的,是她等的他,已经不是她想要的他了。
他明明有很多办法解决赈灾粮食的事,可不管他怎么想,最终都会想到她,只能想到她。同值离说出“定安”二字时,他心口都震了一下,甚至有一瞬的茫然,好像忘记了自己方才在说什么。他挣扎许久,寻求他法,别无他法——那一刻,他便知道,他想见她。
他自知京城泥潭浑水,但还是放纵自己,引她到京城来,不必相见,远远地看她一眼便好——元春来之前,他便是这样反复劝说自己。
那一日,雨后廊桥,林荫小巷,元春如约而至,他依照他所设想的那样已经看到,也自欺欺人地庆幸她幸好同别人在一起了,期盼的事情一一应验,便是求神拜佛也不可能如此灵验,他以为他能因此安心落意,可他没有。
他去见了她一次又一次,什么都不做,就只是看着。
他已经很久没做这样不知道意义的事了,可好像就是这样远远地看着她,便能算作意义,便能叫心安。
那阵子,从前那些根本不敢回忆的回忆纷至沓来,闭眼就会入目,沉睡就会入梦,他逃不过,也放不开,甚至到后来,亲到她、与她同游、牵着手,明明靠的那么近,可江酌却还是觉得留不住她。
两年不见,元春变了许多,长高了个子,长开了模样,出入亭亭,她穿着他没见过的衣裳,描着他没见过的妆……他光是看着这些,便会想到自己与她分开的两年。
可他呢。
他不喜欢她描眉,不喜欢她的耳洞,他恐惧她的变化,可他抵触的真是这些吗?
不。
他所抵触的,其实是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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