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宜敲门进入周砚池卧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儿子和一只巴掌大的小鸭子大眼瞪小眼的画面。
“你怎么会买鸭子?”这实在是出乎许宜的意料。
“不是我的。”周砚池闷声说道。
他剩下的半截话都不用讲,许宜已经明白过来。
她笑容温和,“我猜也是。”
平房隔音一般,周砚池的房间和佳夕的卧室又只隔着一道墙,隔壁在这时传来佳夕委屈的声音。
“所以,如果我长毛了,你就不要我了吗?”
“怎么?我是生了个毛桃还是你发霉了啊?你跟我说说你长什么毛?你要是语文能及格一次看我管不管你……”
许宜因为这对母女俩的话又笑了,笑完轻拍了拍周砚池的肩。
“这种都是打了激素的,很难养活,你跟小夕说说,以后不要再买街边的小鸡小鸭了。”
周砚池心想,妈妈真的一点也不了解佳夕,她是会听他的话的人?
许宜走之前又往篮子里看了一眼,“能不能撑到明天都难讲。”
周砚池没有说话,拿着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开始默写英语课文,只是他隔十分钟就忍不住要去看一眼篮子里的鸭子,就像上了发条一样。
有时候,篮子会出现轻微的晃动,过了一会儿,那种持续不断的微弱的嘎嘎声从篮子里。
周砚池突然想起佳夕很小的时候,饿了就嘤嘤哭到处找奶喝的样子。
他只好找来装醋的小碟子,倒了一点温水在里头,把那只鸭子捧在手心喂着。
周砚池感受着毛茸茸的触感,丝毫不觉得享受,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毛。
“你要是敢拉在我手上,我不管她会不会伤心,也会把你丢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恐吓有无效果,好在鸭子确实老老实实的。
那一晚,周砚池醒了很多次,最后一次醒来时,他还是自暴自弃地将桌上的篮子放到自己的床头。
梦里,他似乎看到佳夕因为鸭子死掉而流下了眼泪,泪水多得就快要把他淹死。
客厅的挂钟时针指在三点时,周砚池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直到身边的篮子里又传来恼人的嘎嘎声,他才松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幸好,他不至于被泪水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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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于祝玲一直不能接受佳夕把带毛的活物放在家里养,周砚池一直被迫收留这只鸭子,而她也是找到机会就要来这里喂食、撸鸭。
“到底是你养,还是我养?”好几次周砚池忍不住问道。
佳夕用那种无辜的眼神:“你跟我一起养花栗鸭,等它长大了,你不会很有成就感吗?”
佳夕将小鸭子从商贩那里接来的时候,就给它想好了名字。
周砚池对着那根浮在他水杯里的犯罪嫌疑毛—鹅黄色的鸭毛,只想说一句:并不会。
佳夕还在他耳边念叨着:“不然,我们可以叫它王周鸭,怎么样?好听吗?”
“好听个鬼。”
不过周砚池倒是没想到这小鸭子在他们的照顾下竟然存活了下来,只是好几次,它被他抓住在他的数学习题册上排泄,这就是它活着而他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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