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奏乐接着舞
    “这就是你的家吗,小猫？”黑色的液体爬满蝙蝠洞，祂们共同发出声音，布鲁猫坐在蝙蝠电脑前的椅子上,罗宾犬们在四周追逐着那些黑色的东西，玩得不亦乐乎。
    “这是我的地方。”布鲁猫回答,他否认了关于“家”的描述,用“地方”来指代他的蝙蝠洞。
    “我们不喜欢你的地方,但我们喜欢你,所以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就允许你在我们的星球上搭建属于你的基地。”怪物们齐声说,祂们顺着布鲁猫的词汇改了口，像是整个地球的居民都一瞬间涌入了蝙蝠洞似的,令蝙蝠洞前所未有的热闹起来。
    祂们是如此傲慢又理所应当，似乎这种傲慢只不过与生俱来的权利,不值得一提。
    “允许？”布鲁猫笑了起来，他的笑容看起来很荒诞，荒诞的笑评判着荒诞的事物，“我从不需要任何东西的允许。”
    他拽紧了手中的锁链，脖颈受到压迫的罗宾犬们不舒服地动了动脑袋,将锁链拉得哗哗响。
    “我们还没问过你呢,小猫,我们喜欢你，你喜欢我们吗？”怪物在蝙蝠洞内四处探索,祂们不在乎布鲁猫的拒绝,分出一部分向布鲁猫爬来。
    事实上布鲁猫不止一次拒绝过祂们了,如果祂们明白尊重和放弃该怎么写的话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不，”布鲁猫说,他的表情是笑着的，从嘴里吐出来的回复却一如既往的冷酷，“我从不喜欢你们。”
    他叹了一口气，一把抓住试图沿着他披风向上爬的怪物，那如同果冻般滑溜溜的东西在他手中扭曲变形，甚至反客为主地试图将他整个手掌包裹起来。
    “没有关系，小猫，只要我们相处的时间够久，总有一天你会与我们心意相通的。”怪物发出声音，祂的语气懵懂又饱经沧桑，两种完全相反的感觉混合在一起，完全没有冲突的意思。
    祂似乎完全不考虑布鲁猫个人的意愿，好像在祂的认知当中没有任何人能够反抗祂，也无法反抗祂一样。
    “你们来自于这个地球，”布鲁猫将抓在手中的怪物举到眼罩前面，长满尖刺的眼罩像是无数只突出的眼睛，“你们诞生的时间比人类还要久远？你们是某种具有高等智慧的史前动物？”
    “史前动物？你是想说我们是恐龙吗？小猫，这种说法太肤浅了，你真可爱，当地球注定要诞生生命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要存在啦。”怪物咯吱咯吱地发出笑声，布鲁猫手中的那团黑色的东西也扭成一团，仿佛笑得直不起腰。
    “我们是‘情感’呀，小猫。”祂们异口同声说。
    “快乐、悲伤、愤怒、痛恨、渴望、嫉妒、依赖、思念、后悔…”无数个词汇同时迸发而出，虽然它们是同时被说出来的，布鲁猫却觉得自己听见了每一个单词究竟是什么。
    他听见了每一种感情的名字，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怪物在他的蝙蝠洞内翻涌，祂们没有眼睛，却像是有无数双眼在看着布鲁猫：“我们是所有情感的混合体，只要有生命存在，我们就会存在。”
    布鲁猫“噗叽”用力将手中的怪物捏碎，那些黑黢黢的东西一滴一滴顺着他的手分割成无数块，又瞬间粘合在一起：“如果你们是情感，那么人类应该是你们最喜欢的东西才对。”
    “不，我们讨厌人类，人类的情感是最复杂和肮脏的东西，他们的爱交织着算计，他们的恨暗藏着私心，”布鲁猫手中的怪物像是刚刚没有被捏碎似的，一瞬间又和原先一模一样了，“所以我们喜欢你，小猫，你是快乐而无拘无束的孩子，你从不隐藏自己的黑暗，时间的秩序无法将你束缚，当你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被你感染。”
    “你在开玩笑吗？”蝙蝠洞的门缓缓开启，一架白色的战甲飞了进来，外放麦中传出国王的声音，“但你说的也没错，世界确实是会被他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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