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上红华把早餐摆放在桌子上,左手拿了个包子,右手拿了背包,对着女儿房间大喊:“这么晚了,还没有洗漱好吗?快!早餐都在桌子上了,今天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我走啦!你们来不及吃的话,拿了包子边走边吃吧!……”
这时小双从房中冲出来,对着红华说:“妈,大双说今天不去上学了!……”红华马上皱了皱眉头问:“又不舒服了吗?怎么搞的,她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呢?”边说边走向女儿房间,伸手摸了一下额头说:“没有发烧呀!哪里不舒服啊?”
大双往被单下一缩,没有回答。红华一边转身,一边说:“记得多喝点水!小双!帮姐姐跟老师请个假!我必须得走了!没时间带她去看医生了。我马上打电话,让凌娟阿姨来带你去医院看看!……”说完红华匆匆忙忙走了。
凌娟来后,这大双死活不肯去看医生,也不肯吃早饭。问她哪里不舒服也不说,到了吃中饭还是不肯起床,也不肯吃中饭。凌娟坐在床沿上微笑着说:“你再这样不答理我,我要挠痒痒啦!”于是把伸到了大双腋窝下挠了起来。大双在床上翻滚着身体就是憋住了,一声都没有笑出来。
凌娟笑着说:“这么严肃啊?你不笑是吧?那我让你哭!你不哭我真的走了!”说完话,凌娟走出房门,还带上了房门假装真的走了。
可大双还是没有一丁点动静。凌娟转身又进了房,夸赞着说:“大双,你真的是一个铮铮铁骨的坚强战士呀!怪不得勇敢地捐献了骨髓,让小双望尘莫及,让我也望而生畏!你是一个地下党的料,要是你这种人,被国民党特务抓了,不管用什么刑,都不会做叛徒的!……。”说完了这些话,两眼紧紧地盯着大双看,凌娟发现大双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呆滞的脸,双眼空洞无神,迟眉钝眼地一声不吭。
凌娟马上堆起了一脸笑容说:“好了,好了!我的小心肝,我是谁你难道不知道吗?我是女诸葛!女诸葛怎么会看不出你的病啊?其实呀!你没有病!你一不发烧,二不拉肚子,三不鼻塞,四不咳嗽,你是有心病!快告诉我,今天为什么不去上学了啊?是不是被老师批评了,或与老师赌气了啊?……”
大双就是不理凌娟,凌娟假装生气地说:“双儿呀!你别以为阿姨是个自由职业者,这时间就不值钱了。你妈妈有个重要的会,马上把我召唤来服侍你,这是你妈妈对我的时间的不尊重!你懂吗?我是对她有意见的。今天,我真的是不想来,可一想你是我最最喜欢的闺女,我就不跟她计较了。
我是舍不得你才来的,你知道吗?阿姨的时间可值钱了。本来今天我有一个大单要签,能赚大几十万呢!可对阿姨来说,你比钱更重要!与你相比,钱根本就不稀奇!你妈妈的一个会,产生的价值哪有我的高啊?虽然我知道今天的损失,但一想到你大双需要我!别说是损失这几十万元钱了,就是要我这条老命,我也在所不辞的。
乖囡,阿姨看出来了,你有心病,而且呀!这个心病只肯偷偷地告诉我,告诉我一个人。来,有什么不开心的,与阿姨说说,我们俩可是最最最帖心的人了!你知道吗?你生出来前,我就跟你妈说好了,我说大的女儿归我弄。结果你先出来了,我马上把你捧在手里,我说这个心肝宝贝是我的。从此以后我天天把你捧在手里,小时候你还叫我妈妈呐!……”
尽管凌娟好话说尽,从上午哄到了红华下班,这大双还是不吃不喝不讲话。晚上红华凌娟还有小双三个劝了一个晚上,总算吃了半碗饭。
到了第二天早上,她又不肯上学了,红华火了说:“你这是啥意思啊?昨天晚上我跟班主任通过电话了,她说你近来上课老是走神,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这样的呢?骨髓移植,当时是你们姐妹俩自己答应的。你们俩的要求,妈妈也答应了!你们的爸爸也住了回来。这几天你爸爸没有来,主要是你哥哥发烧了!他在那边陪护他!……。”
大双脸无表情地说:“我不要读书了!……”这句话让红华吓了一跳,她惊讶地看着她说:“什么?不读书了啊?为什么呀?你告诉我为什么呀?”大双呆呆地说:“不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读书了!读书没意思!”红华马上说:“那什么有意思啊?不读书做什么呢?你觉得什么事情是有意思的呢?你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有意思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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