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那天,段员外郎宴请城中有名的学者跟诗才举办文会。
燎烟便穿戴了一身黑色襕袍,外翻的大领跟袖口则是大红,缀满金线小梅。他照了眼镜子,自己最近似乎正在抽条,脸蛋上的稚嫩消减,在向青年过渡。
等他出了门,陈茗已经坐在高马上等他,他向来不喜欢铺张,外服从来都是最古板的袴袍佩刀,今日倒是换上了文士最流行的月白色常服,发簪也用了玉,整个人不再气势凛人,反倒像个寻常的英郎公子。
当然,不能细看,否则还是能从他舒展的眉眼中察觉到肃杀。
陈茗似乎对燎烟这身打扮很是满意,驱马上前,他臂力惊人,拎小鸡崽一样把燎烟挽入怀中。
“哪里来的骚货小郎?”陈茗凑到他耳边低声问。
燎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发现自从睡过以后,就简直无法跟这个男人正常说话,他是怎么做倒这么唬人的同时又这么油的?
陈茗穿过他的腰身握住缰绳:“回话,别当哑巴!”
燎烟哼唧两声敷衍了一句:“是的,我是主君的骚货,我都快骚死了。”
陈茗很是心满意足,一声令下,身后的部曲便跟随他们的主君一起策马前行。
段员外郎的宴会设在他家的芸辉阁。
燎烟听人形容过,段家行坐处,红粉泥壁,文柏帖柱,琉璃、沉香为饰。
换大白话说,砍了几百年的文柏做梁柱,海外运来的沉檀和宝石捣成粉用来刷墙,开门则香气蓬勃,此外还有飞檐四柱,水流不息,连花坛都他妈糊的是砗磲宝钿。
难怪陈茗都说“虚生浪死”,见到了就知道一点也不夸张。
这次文会揽集整个河东道文才,自从中央失去对藩镇的控制权以后,大小节度使们会采用文会辩论的方式来物色治下文员。他们自己不好亲自出面,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一般会通过中间人做局。
陈茗从来都对文士嗤之以鼻,认为那是一群干啥啥不行但就是瞧啥都不行的酸儒,所以燎烟很奇怪这次文会他居然会亲自过来。
圆乎乎的段员外郎甚至都有些受宠若惊,连滚带爬,一个九十度弓腰让陈茗一定要踩着他的背下马。
作为天下首富,他毫不在乎尊严的模样让燎烟恍惚间觉得,他确实配啊!
直到燎烟在阁中一众人中见到莫文山,穿着跟陈茗撞色的月白色文衫,他就知道陈茗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了。
莫文山正在跟周围的同僚谈笑风生,那帮人正在画文人画,为彼此题词写序。莫文山即便混迹人群,翩然君子的模样也照样如鹤立鸡群,十分出众。
燎烟兴致盎然地观察陈茗。
果不其然陈茗的视线被吸引了过去,那边莫文山一抬眼也跟陈茗对上了视线。
嗬!莫文山眼神闪躲。
妈耶!莫文山居然跟他对上了视线!还对他笑了!
燎烟于是也冲他笑了笑,虽然是个不怀好意的笑,但燎烟有自信他看不出来嘛。
加油!祝陈茗早日跟你滚榻!
虽然细想会有些心理不适,但还是祝陈茗早日能跟白月光大战三百回合!
刚满足地回过神,他惊恐地发现陈茗正眯着眼睛看他,眼神幽幽。
燎烟打了个冷战,忙重新绷回脸装高冷。
陈茗尤其要求过他在外时不许笑,不许多说话。每犯一次都会有不同程度惩戒,直到
Loading...
内容未加载完成,请尝试【刷新网页】or【设置-关闭小说模式】or【设置-关闭广告屏蔽】~
建议使用【Firefox火狐浏览器】or【Chrome谷歌浏览器】打开并收藏网址!
收藏网址:JIEQI_U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