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筋动骨一百天起,就这位节度使义子的惨样,医师下了结论,至少得躺一年半载,更何况他还有内伤。也就是某些内脏都破了,是被钝器殴打导致。
他身上刀痕凌乱,深浅不一,最致命的险些伤了心脏。
燎烟听的大为震憾,医师走后,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被裹的跟木乃伊一样的人。
害怕这人随时会死,燎烟干脆让人支了另一张榻,把人放在屋内随时看着。
忙了有三个时辰,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燎烟换上寝衣满足地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突然又坐了起来。
他跑到耳房把温好的药端过来。
绿眼睛牙关紧咬,黑乎乎的药顺着下巴流淌,打湿纱布。没办法,燎烟捏住他的鼻子,这人微微张嘴呼吸,燎烟才终于灌上第一口。
像是知道温热的药汤对他无害,接下来燎烟再喂下去,他才没有抗拒。
药效很明显,他的体温在慢慢回升。
这人警惕心真强。燎烟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想了会儿,又给他搬了个炭炉、夜壶在旁边。
等等!
绿眼睛不是已经完全无自主能力了吗?
燎烟再次从床上惊坐起。
那岂不是意味着除了吃喝,他还要负责他的拉撒?
这是注定漫长的一夜。
陈茗跟前方官僚部曲饮酒,莫文山被提前送进新房。他脸上毫无喜意,嘴巴都因为恐惧在抖动。
喜床上他坐立难安,是因为莫家的人打听到陈郎主器物雄伟,就派教导房中术的嬷嬷提前在他要承欢的地方塞了角先生,也抹了催发的媚油。
恐惧让莫文山甚至克服了助兴的药效。
他两手交握成拳,战战兢兢地在喜房里等待命运。他忘不了芸辉堂惨案,惨白狰狞的人头,死人腔子里的血,残肢断骸。陈茗杀人如草芥的眼神。
身边人都说陈节度使青睐于他,只有莫文山知道,陈茗对他压根没有情意。他只会成为陈节度使身边的一个才子符号。
给他名利地位,让他提前入府,无非是想让他跟未来的主母分庭抗礼。
他何德何能跟帝姬打擂台?
可是,陈节度使难道真的对自己没有半分喜欢吗?他出身没落的寒门,是陈茗抬举他成了士人表率,又合乎礼仪许他河东道节度使侧君之位,真的能有所期待吗?他思绪太乱了。
莫文山又想起燎烟,厌世的、又活泼的少年郎,一手丹青妙笔。一个从小为奴的人却从不见眼中有任何卑躬屈膝之意,哪怕刀锋霍霍,郎主噬血,他亦从容。
胡思乱想好一阵,直到他被一团巨大的阴影笼罩。
莫文山抬起头,看见了酒意酣畅过后的陈茗,寒星般的双目,面带笑意,却像在打量一件令他满意的物什。
“侧君,你得有你几年前拒绝我的勇气啊!”莫文山听见头顶跟他一样穿着喜服的人说,“这么害怕作什么,本郎主又不会吃了你。”
六年前,陈茗年二十,已经是河东一霸,除了喜欢到处跟人打仗,就是喜欢走马章台,跟最下流的妓子们睡觉,清倌他还看不上。
名言道,果子没熟就想摘给本郎吃,本郎捅来捅去捅熟了,岂不是便宜后来人?
这名言让陈茗得了臭名,天下皆传年轻的陈郎居然喜欢熟妇骚货,有辱斯文。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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