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林宴后,四月一瞬即逝。谢誉照常地去奉天殿上朝、去都察院点卯,他有意忘记那荒唐一夜,刻意避免着与温谦相见。
衔山正在院子里晾晒着草药,见谢誉回来,便过来跟谢誉滔滔不绝地讲:“今日冯公公遣人来给了药,陛下这次还嘱咐让冯公公带来了不少灵芝和冬虫夏草,公子咳嗽总不见好,陛下还真是仁心...”
谢誉看着衔山一副被兴庆帝蒙蔽了的天真样子,心道这姑娘连兴庆帝都能信,以后万一来个花言巧语的男人,恐怕要被人骗了还要帮人数钱。
“我今日路过经天大街,发现了一家新的糖水铺子,招牌写着‘味比三千醉’,好多人排队,甚至还看到了李家的小厮,我就寻思那李家的小子跋扈,恨不得日日让家里鲍参翅肚地供着,哪里会愿意吃这街边糖水?大人您猜怎么着?嘿,果不其然那糖水铺子有位糖水西施啊!”
谢誉被衔山这语气逗得想笑,却还顾及着李阁老,只道:“胡闹,李岱赢是李阁老的儿子,三品礼部侍郎,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传出去当心他要了你的脑袋。”
衔山撇撇嘴,谢誉知她这是没听进去,下次还敢。衔山继续道:“大人,今日又收到了拜帖。”
谢誉轻哼一声,“又是他的?”
衔山愤愤不平:“是啊,这位温将军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锲而不舍地要见大人,这大半个月他往咱们府上递了快十份拜帖,每一份里面都写的‘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谢玉大人亲启’,今天这份还是错的,人拒了那么多次他竟然都没想过原因...”
吃错了什么药...谢誉克制自己不去想别的,接过那份拜帖看了看,在那“玉”字之上停留了许久,耳边是衔山这个小话唠讲着京城近日新兴的料子花纹、哪家的小姐许了人家,窗外斜阳映着庭院成了暖黄色,谢誉指尖弹上拜帖,在“玉”字之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残痕,把拜帖递给衔山:“仍然拒了,如果他还递,你直接烧了,什么时候写对了,再拿来给我看。”
“写名字就能进门啊...”衔山拿好那拜帖,心想谢大人对温将军也太宽容了。
谢誉道:“看,和接,是两个意思。”
谢誉不愿让自己沉溺欲望,甚至在遇上温谦之前,更是没想过风月之事。宣王回京后看上去只是在京城各处玩乐,但谢誉猜测各处巷子、街道已经摸索透彻。他与宣王早已因为推恩令沿用一事结怨已深,谢誉不相信宣王不会有所动作,所以他才更需要有所防备。
“我有事托你办。”良久,谢誉才对衔山道。
四月三十本是休沐,谢誉却被兴庆帝召去了宫里,似是户部出了事。
至崇华殿门口,谢誉见到了温谦,这应该是这大半月来谢誉第一次这么近看到他。四目相对,还是在殿前,自是躲无可躲。温谦道:“不曾想竟会在这里见到谢大人。”
谢誉行了拱手礼,淡淡道:“温将军慢走。”
冯陈见状道:“陛下召见呢,谢大人请。”
“多谢公公。”谢誉颔首,不再看温谦,径直进了崇华殿。
崇华殿内点着龙涎香,兴庆帝正对着一桌道奏折揉着太阳穴。
“陛下。”谢誉行了礼,“不知陛下此时召见所谓何事?”
兴庆帝睁开眼睛看向谢誉,“谢卿对户部侍郎胡靖竹印象如何?”
谢誉道:“胡侍郎身居要职,清廉自守,善于洞察时局,为我朝财政之稳健鞠躬尽瘁,”
兴庆帝语调听不出喜怒:“谢卿与胡靖竹来往不多,倒是能说出许多夸赞的话来。”
“正是因为来往不多,所以知之甚少。”谢誉回道。
兴庆帝把一封奏折拿给谢誉,“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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