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公中有亏空？”
    翌日清晨，趁着给老太太请安，秦氏将昨晚商量好的说辞道出。
    涉及到钱财，沈老太太眼中闪过精光。
    “可查过账册了？”她问。
    “还没细查，就是...”秦氏目光隐晦地瞥过顾青霜。
    经过这些时日沈轻云左一根血参右一棵百年灵芝的投喂，顾青霜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面色可见红润起来。
    沈老夫人见状心下有了计较。
    “有什么你就直说，万事有我做主。”她道。
    秦氏要的就是她这句话。
    她垂眸掩下眼里的算计，柔声道：“前几年夫人从账上取了些银钱，都是给到大姑娘房里的，约莫着得有四五万两...”
    沈轻云落水后顾青霜确实是买了许多名贵药材，但都是从她私产出的，如今倒变成公中的钱了。
    “而且...”秦氏故意停顿了下。
    沈老夫人皱眉：“而且什么？”
    “听仪儿说大姑娘昨日在月华阁一掷千金，花费了三十万两银子给王家二姑娘买了套东珠首饰，就是不知道大姑娘的钱从哪儿来的...”她道。
    沈老夫人闻言脸色阴沉。
    她这几年寿辰，沈轻云送的都是些不入眼的礼物，不过三五百两，如今给一个外人竟然送这么大的礼。
    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云姐儿，你怎么说？”她一双耷拉下来的眼射出厉光。
    沈轻云早想好了说辞。
    “大部分是四殿下的钱，孙女儿不过出了个零头。”
    沈思仪冷笑道：“十万两只算个零头，大姐姐可真大方。也没见你送这么重的礼给祖母或者四妹妹。”
    沈轻云眉头轻拧，下意识看向沈思柔。
    她送给沈思柔的首饰虽然单件没有那套东珠贵，但也不便宜，都是从第四、五层挑的。
    沈思柔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手指紧了紧。
    “正好赶上了而已。”沈轻云淡淡道。
    “你那十万两是哪儿来的？”沈夫人沉声问。
    “我娘的嫁妆呀，”沈轻云道：“祖母莫不是忘了？”
    “倒是二妹妹，花了三万两公中的银子买了对耳坠，这事儿祖母可知情？”她笑着道。
    沈老夫人嘴角耷拉下来，显得有些刻薄，她望向秦氏。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问。
    秦氏早想好了对策：“大姑娘想必是弄错了，二姑娘是买了对耳坠，不过钱是她舅舅这些年给的体己。”
    “您要是不信，看看账册便知。”她对老夫人道。
    沈轻云意味深长道：“怎么觉得公中的帐乱得很？可不要被有心人钻了空子呢...”
    秦氏顺势道：“云姐儿说的有理，妾身才刚接手月余，实在不敢擅专，因此想请老夫人派个信得过的人查查近些年的账目。”
    沈轻云道：“既然要查，那就查彻底点吧，自我母亲嫁进来以后的账都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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