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年年繁重的赋税和徭役如同大山一般压在底层百姓的肩头,又遭逢大疫,就连坐落在青州的这个不满百户的小村庄,都减员了一半。
然而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上天仿佛在开玩笑似的,大疫之后又赶上了大旱,春天种下的庄稼,还没有入秋就彻底死在的龟裂干枯的土地。
可是赋税不仅没有减少,反倒是加重了几分。
好不容易活下来的男人,看着官吏丝毫情面不讲,完全不顾阿母的苦苦哀求,最终也只勉强留下一点种粮。
他恨的牙痒痒,气不得上去砸了官吏的狗头。
但是
民怎么可能斗得过官呢?
他不过一个饿着肚子的农民,能够对付得了膀大腰圆的官吏吗?
阿母搂着他的肩膀,低语的说着,‘儿啊,忍一忍就过去了。’
是啊,忍一忍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忍过去了吗。
男人闭上眼睛,他姓张,没有名,由于长的比较高,大家都称呼他为七尺,到后来就连父母都七尺七尺的这样喊他。
眼看太阳都要落下,还是没有发现张七尺的阿母的踪影。
从这次以后,张七尺每天都会去道人布道的地方
道人讪然一笑,‘不,不需要,只要你成为我太平道的一员,以后来我这里听我或者我的弟子布道,就能一直有这般吃食。’
张七尺想到阿母佝偻的背影,以及饥肠辘辘的去寻找吃食,不禁红了眼眶,他望向道人就像是找到诉苦对象,语气有些哀求,‘我的母亲饿的不行,我能带一碗粥回去吗?’
张七尺心里不禁咯噔,暗道不好。
大旱失了阿父,现在又没了阿母的张七尺默默擦干眼泪,即便是遭逢如此苦难,但他还是想活下去。
‘唉’道人叹了声气,吩咐弟子给张七尺打了满满一碗。
他又问:‘我的阿母也可以来吗?’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
‘大贤良师.’张七尺嘴里反复嚼着这个名字,他回过神,朝着道人跪下眼间就要磕头。
长时间的饥饿带来腹部剧烈的绞痛,迫使他无法继续回想。
张七尺躺在破破烂烂的席子上,怎么躺都是煎熬,他期待着阿母能够带回榆树叶,都开始幻想填饱肚子的感觉,可是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阿母,他在心里祈祷,太一啊,请保护阿母吧。
巨大的恐惧感涌上头脑,他跑到阿母说的那个地方,没有发现任何身影,他拼命似的冲到道人逗留的地方,在他的声泪具下的哭诉下,一众同样衣不蔽体的佃农们和太平教众开始帮忙寻找张七尺的阿母。
‘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道人摇摇头,‘不,我只是普通的教众,我们都是大贤良师张角的弟子。’
张七尺一眼就看出这是他阿母衣服的布料,他捧着破布嚎啕大哭。
七尺怎么样都比犬和彘要好听吧。
张七尺有气无力的应道‘好’。
某一天,张七尺还是一如既往的来到太平道的道场。
他其实很喜欢这个名字,同村的其他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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