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璃轻蹙着眉,莹白的指尖轻轻抚过桌上的卷轴。昏黄的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更显得她眉宇间愁绪满怀。新政的内容她已经烂熟于心,那些搜集来的证据也反复确认过,每一处细节都指向张丞相一派从中作梗,可偏偏就差那么一点,无法将他们彻底拉下马。
她知道,张丞相在朝中根基深厚,盘根错节多年,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撼动。若是不能说服他,让他真心实意地支持新政,就算皇上力排众议强行推行,最终也只会激起更大的矛盾,甚至动摇国本。
“在想什么?”
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低沉而温柔的问候。薛瑾走到甄璃身边,看到她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卷宗和那一脸疲惫,心中不禁一阵心疼。他轻轻握住甄璃的手,入手一片冰凉,让他忍不住将她的手拢在掌心,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皇上怎么来了?”甄璃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掩盖不住眼中的倦色。
“朕若不来,爱卿是不是又要熬夜到天明?”薛瑾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他知道甄璃的性子,一旦投入到某件事上,就会废寝忘食,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甄璃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将头靠在薛瑾的肩上,感受着片刻的宁静。薛瑾也沉默着,他知道此时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唯有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皇上,你说……我们真的能成功吗?”许久,甄璃才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迷茫和不确定。
薛瑾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坚定地说道:“朕相信你,也相信新政,我们会成功的。”他知道,自己能做的有限,朝堂上的事情,他不能过多干预,也不能偏袒任何一方,他能做的,就是给甄璃最大的支持和信任。
甄璃抬起头,看着薛瑾坚定的眼神,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是啊,她还有皇上,还有那么多支持新政的人,她不能放弃,也不能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皇上,臣妾想到一个办法……”甄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桌案前,拿起一枚印章,递到薛瑾面前,“也许,我们可以……”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翌日早朝,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张丞相一派的人言之凿凿,称甄璃所呈上的证据是伪造的,甚至还有人拿出几封“证人”的亲笔信,力证甄璃为了推行新政不择手段。
这些指控毫无根据,却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原本一些支持新政,或是保持中立的官员,此刻也开始动摇,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皇上,臣妾有话说!”甄璃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她不顾礼仪,快步走到大殿中央,想要为自己辩解。
“甄大人,后宫不得干政,还请您退下!”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张丞相手下的一名官员拦住。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连为自己辩解的权利都没有吗?”甄璃怒视着对方,却被蛮横地推搡回来。
“甄大人,您还是不要为难我们了。丞相大人说了,今日您就安心在宫中休息,这等国家大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甄璃心中焦急万分,她知道,再这样下去,新政就会彻底失去人心。她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扭转局势,但她能做什么呢?她的目光扫过金銮殿上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却发现那些曾经对她表示过支持的官员,此刻都纷纷避开她的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绝望和无力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张丞相一手遮天吗?不,她绝不认输!
突然,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也许,他可以……
“王公公,”甄璃拉住身边一名老太监,压低声音问道,“敢问一句,今日……王大人怎么没来?”
“王大人?”老太监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压低声音道,“甄大人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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