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大营兵马已经推到了北面养马场不远演武场。
    萧彧提着刀，策马从演武场内出来，一身肃凛。
    演武场高墙外是几个镇将，手拿枝树在地面画描，在做推演，见到萧彧，纷纷抱拳见礼：“总督。”
    萧彧颔首，扫视四周一圈，各州兵马皆陆续到齐。
    自北境快马书信回京，帝王下令讨伐漠北，各州兵马全然而动，待令下达，临近兵马早就到了。
    众兵卒，将领都很恭敬，倒也不是因为京都那位幼帝原因，是大家同在边疆，天高皇帝远，反而更多因为摄于萧彧。
    当初若不是他，蓟州，幽州皆得破。
    如今能回信京都，不过是走个过场。
    北境四大州，其余小州就九州，敢公然与他持刀相向的也就只有蓟州刘之安，还不是没了。
    忽而，营中有驰马声来，几人下了马。
    直到萧彧身前，都是些斥候。
    萧彧提刀抬手，当先走去了大帐中：“报。”
    为首斥候上前一步抱拳：“左右两侧都探到了调兵动向，后方不见动静。”
    苍穹忽而有鹰长啸，他抬头，已经逼近，挥了挥手，斥候全然退走。
    李陵忍不住朝他目光看去，到此时才明白，军中斥候已经全然听她调动了，看了萧彧一眼道：“你厮真可以，连帅印都能给她。”
    萧彧敛袍坐大帐首位：“传令下去，时刻准备听调。”
    周姬连忙大嗓门应了一声。
    李陵看着他神色，知道他眼下担忧什么：“放心吧，你那夫人狡猾惯了。”
    萧彧仍旧垂着眸，看着北面后方，直到帐外传来蹄声，他才动了动。
    信兵进帐即报：“河西兵马横向过来，已经与并州兵马相接。”
    “静待。”屈指敲了敲长案，片刻后才说。
    他在等，等她北面后方消息，也在等她。
    已经整整过去了三个日夜，他似已经不耐。
    北面
    月挂苍穹，繁星烁烁。
    颜回带着玲珑十一匍匐在枯草里，拨开了细缝朝乌泱泱的契丹骑兵扎营地方看去，守了这几日，却不见敌兵有动。
    她在期间制造了马蹄动静，敌方也不见所动，仿佛稳固非常，且早就有所安排。
    “少主，那些贼人不动，什么意思？”十一从另外一侧回来，低声说。
    颜回冷哼了一声：“拓跋部落在增兵，他在等时机，将崔家后人随军消息传出去。”
    “可是契丹所有部落都在了。”十一又将所记册子拿来翻开。
    颜回听闻，蹙了蹙眉，仔细想了下契丹部落支数，溪和已经排除在外。
    ——万丹部。
    “跟我走。”颜回将嘴里军粮使劲咽下去，喝了口水，忽而下令。
    快马急往北而行，一队十人队伍，皆随她动而动，马蹄踏过细窄无人行走小路，带出一阵闷响。
    东边已经泛起了青色，将要天亮，一片莽原入眼，绿草将黄，秋风席卷。
    颜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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