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再给我一次机会。”
1999年的最后一天,飘雪的冬日。
人们对数字有着异常的执念,世纪末的到来给这一年笼罩上一层神秘而紧张的气息。每个人都在谈论关于千年虫问题的讨论,担心着计算机系统会在跨年时崩溃,飞机会从天而降,银行账户会消失,甚至世界会陷入混乱。
有期待,有恐慌,可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发生,哪怕是后来2012年玛雅人预言的世界末日也是一样。可以说是期待吗?期待总是落空。
“舒博云!”我扯着大嗓门,一手扯下束缚自己的红领巾,一手拉舒博云这个一点也不可爱的小孩儿直奔他家,兴奋地好像是回自己家一样:“我们今晚要等到凌晨再睡!一起跨过2000年了”。
他家二楼有阁楼,也是他的房间,他的父母经常不在家,甚至是一年的最后一天,我也见不到他家里人的踪影。
我常去他家一待就待好久,怕家里人发现,就先回家吃饭,照常装作上床睡觉,然后半夜偷摸溜出去,从未被发现过,屡试不爽。
校门口聚在一起的同班同学用奇异的眼神看着我们,眼前浮现舒博云有些平静的说,“只有你会这么大声吼我名字”。
世纪末是寂寞的。
那个时候刚刚流行过《情书》这部电影,西镇没有电影院,起码不在一个小学生能通过自己的能力去的距离,小孩子的世界很小,小到只有一个学校,一个家,一个人。
他家有很多电影碟,那时常常在舒博云家受电影熏陶,即便现在不看了。
那段时间,好像把这半辈子的电影都看完了一样,还是应该说把这半辈子的好电影都看完了?光盘壳子堆成山,从黑夜看到天明,破晓之际,伴随着鸟鸣声,我们迎来一个又一个白昼。
“舒博云,你平时在家都干什么?”
“看书,看电影。”
“这些电影里面。”我指了指那堆山,“你最喜欢哪一部?”
“《情书》”
“你喜欢这种?”我问:“一个男人爱上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的故事?”
我自觉用语粗糙,吐了吐舌头。
当年看完电影,我只觉得男人可真是视觉动物,爱来爱去爱上的还是那个人,里子换了皮子没换,虽然这话把自己也骂了进去,但现在想想,真的没办法否认。
在一个人,不,一张脸上栽无数跟头。
那个时候还没有白月光之类的词,只是初恋永远让男人心动,总是有奇怪的情结。
我对舒博云的执着,会是因此而生的吗,我是不是其实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有过蠢蠢欲动的春心?我们看过很多老电影,看到男女接吻的片段时,男孩儿特有的起哄尖叫都不在我们之间存在。我们只是这么看着,一言不发的看着,比学习还要认真,就好像有种预感,这种行为,在很久很久以后,我会和身边这个人发生一样。
他的吻是温柔的,又是霸道的,对我他是宽容的,所以他只能在这件事上掌握话语权。
跟他吻过无数,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场景。对准他的口鼻,用力吹气,胸腔微微鼓起,但又迅速塌陷。
双手放在舒博云的胸口用力按压,汗水从我的额头不停地滴落,穿过眉毛,流进眼睛里,眼睛被刺痛得几乎睁不开,但我不敢停下。每一次按压都能感觉到肋骨在我手下颤动。
我不接受这个结局,眼泪混合着汗水,一滴滴掉在他的脸上。
你怎么可以以这种方式先走,我不想失去身边任何一个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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