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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舒博云。
以前问过他,为什么重要的人离开自己会感到疼痛,他告诉我,疼痛本身就有,而离开的人是止痛药。
我又问,那为什么重要的人没有离开,只是不再常见面,可每次想到对方却也会感到疼痛?
“那就是——”
他话没说完就不再说下去,反倒是打趣我,说我现在倒是有点艺术家的气质,总想这些天马行空的哲学问题。
“你不专心。”
那个时候已经是年后了,那个不愿意回忆起的年后,已经沦为‘炮友’的年后。
可能那个人就是疼痛本身。自己得出这个答案后,就不再总问他问题。
我依旧对记不得小时候的事情感到内疚,而舒博云只会一次又一次地在我耳边轻声呢喃,没关系,没关系的。即便如此,我始终没办法原谅自己。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想要逃避现实,在山里画画的生活其实很愉快,这真的让我忘记了一些事情,忘记了不该忘记的事情,不和人接触,就不会有烦心事发生,忽然想起一句话,大叔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破事一大筐……
——叔叔,我没有看好他。
他需要住院观察了两个星期,吸高压氧气。炭烧的不是很多,因为我上次撒了水,一半的炭也因此报废。
“救的也早,没留什么后遗症,一般没呼吸再救回来的,发现的时候就晚了,很多因为这个脑积水,没撑多久就走了。”她安慰我:“他心脏骤停是因为在这之前吞了药,炭刚烧起来你就到了,中毒是轻微的。”
“什么时候转去病房?”我问旁边的护士。
“等他有意识了。”
icu的声音太乱,令人烦躁,我握住他的手,指缝和指缝间贴合的不留一丝空气,骨感的手握起来手感不算好,骨骼上总是没几两肉,他还不明白手上怎么会有肉呢,告诉我他们钢琴系的人还有的比他更甚,纤细的手指轻松跨过八度,双手放在琴键上的时候,他形容说:像深海的螃蟹,腿特别长特别细的那种。
我笑着说,我这种只吃过河蟹的人完全没有概念啦。笑着笑着,我就有点笑不出来了,笑得余音留在嘴角。
五指收缩、用力合拢,忽然看到他手背的一条浅浅的,毫不起眼的疤痕。
看看他沉稳睡过去的脸,看看因为读心电图而敞开的胸前的扣子,被挽起的衬衣袖子,再看到皱皱巴巴的堆在手臂的半截处,完全露出那段肌肤。
没有人问这是为什么,没有人在意。是我一直太在意了,因为我的异常在意差点葬送了舒博云的人生。可是,我没办法释怀的罪恶感如何安放。“醒醒吧,舒博云,你是不是其实能听见?”怕他因为周遭嘈杂的声音听不见,我还特意趴在他耳边说:“电视剧里常演的桥段,主人公声情并茂泪如雨下的一番演讲过后,昏迷的人手指忽然动了两下,慢悠悠醒来后擡起手为对方拭泪,再说经典台词:别哭了。也不对,我没哭,你说不了这话,我想想,那你醒来第一句会不会是:好吵啊海时,也不对,你从来不会嫌我吵……”
另一只正在量血氧的食指,完全没有动的迹象。
“我知道你不喜欢住院,你记不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小时候经常去医院,但是医生会都治好,所以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就一定要去医院,去医院就会好的。”
“舒博云,去医院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吧。“
……
“我还是不太想跟你只当同学、朋友。“我把额头抵在他的手背上,“我们和好吧,我会跟我妈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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