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想着十五玩,可旬中课业正多,谢家唯二两位学子忙到子时才歇下。
谢度也是到了学堂,才想起来明日要交的两篇文章还没写。又是一阵头疼,心里急得着火,额头上憋出颗大痘。操执笔立文,甚至不曾起草,临到亥才堪堪补完。
谢次棠同样,下了课听到同堂交流诗歌,才蓦得想起来这份课业。晚上捧着诗集读了又读,背了又背,痛下决心,日后绝不会只顾着玩而忘记学!
等到洗漱完,亥时已过。谢次棠一头栽进床上,才猛然想起来昨日分别前还约了玩牌。心里犹豫着,天黑怕人睡了,加之天冷实在有些不愿动弹,又怕萧裕祯等一晚上生气。
想着,气不能隔夜放,还是打算先去看看。可她门口不留人守夜,白桃红梅二人送她上床,且早早熄了灯关上门,不好再麻烦人去跑一趟。
没办法,谢次棠踩着拖鞋又套上披风,捧着带着余温的手炉,拎着纱灯,慢悠悠准备去角院。
幸亏雨停了,这些天日日下雨,人都霉了。
竹骨纱灯罩着一层纱,点上烛,小心把蜡烛塞进去,暖黄的光轻柔的铺洒开。谢次棠拎着纱灯推开门,放轻了手脚,纱灯滴溜溜转了圈,追着的长穗子空中乱舞
谢家夜里不点灯,一点也不点,为了省钱,也不愿专门再差人去看管,譬如上次回屋也是打着灯笼。但她娘每月会给下人发蜡烛,这边是谢次棠学来的省钱之道。
所以打小,谢次棠夜里就不爱出门,当然原因可能也不止这一个。推开门,入眼便是风中狂舞的树枝,夏日遮阳冬日透光,可夜里就有些可怖。
冷风似裹着冰碴,直直往脸上打。谢次棠耐不住冷,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撞上门板,砰的一声,惊得她又往前迈,差点左脚绊右脚摔倒。
扶着门,稳住心神,纱灯里的光明明暗暗了会才慢慢亮起来,谢次棠小步往角院挪。
幸好她们俩累了,要是平日估计就发现了。谢次棠埋着头,不敢乱看,胡思乱想。
埋着头,鼓着劲儿,谢次棠安慰自己,来都来了,就别回去了。
说是一日之中,日初升时最冷,可谢次棠总觉得这晚上也冷的吓人。呵出的热气雾蒙蒙遮住眼,谢次棠缩着肩颈慢慢走。
角院也静悄悄的,谢次棠小声叹气,眯着眼去找院子里的屋子。角院一打眼看不见屋子,细窄深长的青石板路绕过竹林八角亭,弯曲着,在黑夜里看不清终点。
月圆悬空,树影婆娑,黑影重重。谢次棠提心吊胆,莫名琢磨出恐怖片的踪影,更是心惊胆战。也无心去管什么夏日还吵着抓来做灯的萤火虫,微弱的幽光闪烁着,莫名像是魂火。
越往里走,更是寂静。三两步上了游廊,心里总算踏实点。
谢次棠飞速抬头扫了一眼,站在廊上一排屋子。她痛苦闭上眼,老天,她着实是不知道萧裕祯住哪屋啊!
这院子她不常来,因少有人踏足,也有蚊虫着实多了点的原因。这几日来的多了点,可她哪里顾得上去院中闲逛。
——角院白日哪里有这么大!她白日一进院就在打牌,一离桌就回了屋,谢次棠只好沿着小路慢慢抬头去找。
——怎么这么安静。谢次棠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扰了什么。
谢次棠眯着眼,远处看,影影绰绰间似乎瞧见平日坐的石凳上什么黑影坐着。惊得睫毛都在抖,冷汗不住往下流,谢次棠脚步更轻,呼吸更慢,心里背着马克思。
捱过了这一段,余光看不见了,谢次棠才稍稍缓过来,若无其事当做没看见。越发觉得这院子多少有点邪,白日还能看得出是几分闲适意境,这入了夜倒是吓人的不行。
拿脚踢开枯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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