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躺倒在床上的谢次棠没了心思去画本。又想起“恩师”,帮着萧裕祯打好地铺,又变得精神萎靡。
萧裕祯溜溜达达过来,一眼就看见没什么动静的谢次棠。坐到床边:“怎么了?课业写完了也不开心。”
谢次棠写完课业,脾气也有些放肆。瞪了他一眼,噘着嘴,一脸不开心:“鉴真大师今日差点晕厥,要是我早点写完课业就好了。”
还想着那鉴真,萧裕祯无语,那人一听我教女子就非要过来看热闹,哪里赖得了你。
柔声安慰:“这怎么能怪你,鉴真大师不还与我下棋才迟迟不走,要这么说,那怕是要赖我。”
谢次棠笑出声,心情倒好了些,打算继续跟“肖玉珍”讲八卦。翻出床头包着的肉干,往前面一递:“诺,我特地跑东市买的。那商贩虽说黑心,可好吃倒也是真的。”
萧裕祯皱眉,忍不住开口:“你就在床上吃?”
谢次棠翻白眼,故意重复:“是啊,我就在床上吃!”
见萧裕祯还要说什么,也能猜到要说什么不干净,连忙打断:“放心,我家婢子每日都理,五人一换!”
萧裕祯不了解,但选择尊重,庆幸自己幸好没打算继续睡床。只好点头,接过肉干,又垫了条帕子。
谢次棠真是好奇,感慨:“当真是名门望族出来的大少爷。”
萧裕祯一噎,恼羞成怒:“讲你的故事。”
谢次棠心里摊手也不知道自己又惹了他什么,又给他了大靠枕让他垫着。继续讲:“两浙路的商帮领头是位老人,名下仅有一子,才刚刚及冠。”
萧裕祯想要开口,无奈肉干太有嚼劲,遂闭嘴。谢次棠得意。
“那家的儿子来之不易,又是问了福建那地的妈祖,又来求了这儿鉴真大师!我娘走镖队里,北上,中途遇见了他。当时他正要去阜阳书院……”谢次棠感慨,“那可真是鼎鼎有名的书院了。”
萧裕祯嚼着点头。
“启料被扣在过路山村,保护的人又不敢冲出去怕伤了大少爷,两方人马僵持。幸而我娘的走镖队路过便救了出来。这是其一。”
“还有其二?”萧裕祯终于嚼完了肉干。
“自然,”谢次棠得意晃着手,“那少爷在书院里上课,闲暇便去花楼喝酒,恰巧那天正喝酒,一时晕厥过去,幸得镖队里医师抢救,这才不至于人亡。”
萧裕祯加紧嚼嚼嚼,咽下,适时提问:“这大夫这么厉害?”
“哦,你是说杨大夫?”谢次棠眉飞色舞,“那确实厉害!”
“杨法行?”
谢次棠倒也不疑惑他是怎么知道杨法行的,他是来求医听说过倒也正常:“自然不是,杨法行大夫早去云游了,这位是她师妹——杨一三!”
萧裕祯挑眉:“她比杨法行还厉害?”
“那比不得,我还没见过比杨法行更厉害胆大的!”谢次棠早把她看做偶像,“不给我听说她最近去了北方,你怕是来晚了。”
萧裕祯倒不遗憾,但他很好奇,这又是哪里冒出来师妹,追问:“你再说说这杨一三。”
“嘿嘿,她呀,一个汉子样!当年被杨神医从苗疆带出来,路上发病,便跟着我娘的镖队北上求药。后来杨神医觉得她年纪太小,便留在了我们家。”
“与你们家倒是有缘。”
“那确实,南方又不是没有镖队,偏偏看中我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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