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裕祯一醒来整个身子又酸又软,像是在梦里打了一套拳法,深感疲惫。
一低头,谢次棠睡得倒是香,露出来的腕子有些青紫。
昨晚,他刚一闭眼,谢次棠就通的一声手砸在地板上,疼得抽气掉眼泪也不见睁开眼。萧裕祯只好又往她那边扔了两个抱枕。青绿缎子上全是各式金鱼,像睡在湖里,萧裕祯看着飞出去的两条小鱼只觉好笑。
自己睡得这张软床可真是个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一开始倒也好睡,可半夜惊醒一起身便感受到浑身疲惫,酸软无力。
叹了口气,就见谢次棠眼皮见光睫毛微颤,似要惊醒,又做贼心虚躺在床上。谢次棠还没睡够,她昨日爬了山又没午睡实在是困累,埋进被子里,又睡了个回笼觉。
萧裕祯觉得好笑,下床往门外走去,他起得已经比平时迟很多了。门外已经有人候着了。
两个侍女昨天一人守了半宿夜,寅时才睡去。门内门外一片寂静,只有院中数名黑衣侍从静静站立等候。
“走吧,扰了主人家清梦就不好了。”萧裕祯打着从桌子上摸来的折扇,信步闲庭。
到了法堂,鉴真大师对外也只说讲经,远道而来的客人已经静候多时。
萧裕祯拱手略表歉意:“逃亡数日,多有乏累,下属就自作主张未叫我起身相迎。”
曹据惶恐,回礼的腰弯得更深:“殿下不必如此,未能前来护驾是臣子失职。”
萧裕祯笑意温和,扶着曹据小臂,想着这算是自己舅舅了。缓声开口道:“母妃身体虽说抱恙,可比起往年秋日已经好上不少,曹大人不必太担心——孤已经托鉴真大师传信给杨法行道长。”
曹据摸了把脸,这才松口气,消息传进荆湖南路已经不成样子,连“宫中已经在准备后事”也说得出口。皇帝已经出发回京,这信更是不知该传给谁,他就这一个妹妹,自然是担忧的不行。
“殿下,多谢!”曹据又行了一个大礼。
谢什么,自然是谢太子肯传信于他。萧裕祯纸扇开合,笑着点头。曹据斟酌着太子南下的原因,仔仔细细交代了荆湖南路,江南西路以及荆湖两路、广南两路五地官员详细情况,荆湖南路距福建路隔着一路他并不熟悉只能稍加提醒。虽然这些以太子权势自然是能查到。
等萧裕祯谈完出来早已巳时末,踱步进了月上院,两个婢女在院子里一个晒蘑菇干一个洗衣服。正厅门还是紧闭着,萧裕祯又走回了老路,翻窗进屋。
谢次棠睡得正香,她中间醒过一回,上了厕跟白桃打过招呼又继续睡觉去了。眼看床上没人,卷了地上铺盖,直接钻进床榻,沾着软床,这一觉就睡得格外沉。
萧裕祯更是惊奇,他还没见过那个姑娘家觉这么多。太傅偶与他聊起孟家女,卯时起,晨昏定省,数十年如一日。宫中妃嫔、公主更甚之。
似是无聊,打着折扇开始在屋中踱步。数台皮质箱笼摆放在角落,打开瞧瞧,一股子甜腻的果香飘来。萧裕祯伸手搭着心想,山中潮湿,秋季多雨,这里面水汽倒是少。
又晃悠到了书桌前,那婢女收拾过后估计是没再碰过了。青皮无名,翻开一看,全是废话话本。萧裕祯再次感慨,果真是无才。
屋子最精心收拾过得就是那张床,最底下垫的是层皮料,中间缎子里夹得是棉,上头铺的层层叠叠的料子都是好的,轻薄光滑,细腻柔软,光下不晃眼,钻进去却很是舒爽。
萧裕祯还没睡过回笼觉,无端又想起来那床铺被的柔软。
谢次棠盯着灼灼目光,把头往被子里面埋了埋。眼都没睁开,长叹一口气:“你怎么还不走——”
萧裕祯撑着下巴的手一僵,怎么人突然醒了,长吁短叹,语气哀怨:“族兄不愿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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