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前两日武九告假还乡,又被她得知此事,现在正好用来当“奸夫”,回头派人打发些银子给武九,教他以后再也不能进罗府的门了。
孙氏脸上的一簇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只觉得事情不太妙,仿佛不慎一脚踏空,踩中了悬崖。
罗川谷盯着丁熔家的,磨着牙问:“你说的是真的?”
丁熔家的又端端正正地磕了一个头,恳切道:“不敢欺瞒老爷,润香和武九之事乃老奴亲眼所见,那场面真是不堪入目,事发后,润香只是一味磕头求饶,并未提过她是老爷的通房,想来她也没脸再提起来了。润香一听说二太太要把她关起来,还要将她的事公诸于众,以儆效尤,她一时羞愤撞在立柱上,撞出了一嘴血,撞掉了几颗牙。二太太见状十分难过,就答应为她保守秘密,不将她的丑事说出去,因此这件事就没传到老爷您的耳中。”其实这也是睁眼说瞎话,因为那些牙齿,是让旁人死按着润香,孙氏亲手用钳子一颗一颗拔下的。
这润香是孙氏的心腹,平时经常给孙氏出谋划策,弹劾罗川谷的妾室,是孙氏身边的第二得意之人。可是有其他丫鬟来报说,润香趁孙氏回门的那几天勾引了二老爷,如今连孩子都怀上了。孙氏听说后立刻就怒火滔天,她生平最恨有人背叛于她,她对润香那个贱蹄子那样好,给了她体面,那贱人居然妄想给罗川谷生个儿子,再摇身一变做罗府的主子!
罗川谷站起来往前踱步,沉声确认道:“润香她自己撞柱子,撞掉了满口牙?”
丁熔家的又磕了个头,肯定地说:“不敢欺瞒二老爷,正是如此……”话至中半,罗川谷扬腿对着她就是当胸一踹,踹倒后又连续猛踩了数十下,边踩边冷笑道:“你去撞掉一口牙给我看看,你去撞给我看看!”
老太太和孙氏夏曾见过这样的罗川谷,一时都被惊吓到了。脾气和软,像半碗温开水一样的罗川谷,居然也能做出行凶伤人的事?
老太太心疼儿子,知道没有子嗣一直都是他的一块大心病,也理解他的怒火是情有可原的。可那丁熔家的却不是一般的奴才,其实她早就不必当奴才了,因为她的一个儿子是九品县官,另一个儿子倒卖皮货赚了大钱,如今个个要孝敬她,让她去他们家里享清福,当正经主子。而丁熔家的却舍不得离开孙氏,说自己现在才五十多岁,尚算健壮,等过个一二十年,她老得不能再为二太太效力的时候,她再去儿子家里享福。
就算不念着丁熔家的是一个忠仆,也要考虑到,万一哪天她做官的儿子升迁做大官了,丁熔家的就是诰命夫人,虽然比不上老太太的六品诰命,可也是吃朝廷供奉的有品级的妇人。到那时候,如果她记恨当年被殴打的旧账,那她随时可以上本参告罗川谷这个平头百姓!
想到这里,老太太喝令仆妇们将罗川谷拉开,于是李九光家的等人连拖带抱,把野狗一般疯狂的罗川谷拖开,此时,丁熔家的已经满脸红痕,牙也掉了两颗,整个人像夏暖燕一样匍匐在地上,疼得用手直挠地毯。
平时一直在压抑的真实性情被释放开,让罗川谷彻底变了一个人,连踢带捶地将缠住他的几个仆妇撂倒,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夏暖燕身边。吓得槐花挺身而出,护住夏暖燕的头,大叫道:“不要哇~~我家小姐就剩最后两口气了,二老爷你行行好,让她安安静静地去吧,她还有好多的遗言没交代完呢。”
夏暖燕不悦道:“脚脚脚,看你的脚踩到我头发了!槐花你让开,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二老爷是我舅舅,他怎么可能对我不利呢?你快点让开,不要打扰我跟舅舅谈心。”
槐花嘟着嘴巴让开了,然后说了句“我内急,去解决一下,你们慢慢谈”就转身出门了,夏暖燕正担心她又会去闯什么祸,却听头上方传来罗川谷枯哑的声音:“外甥女,我们罗家待你不薄,最好的院子给你住,最好的书院送你去读,吃穿用度都跟家里姓罗的小姐一模一样,你为荷要害我子嗣?花姨娘醒后已经清楚地指证你了,她说她能肯定偷换安胎药的凶手就是你!我们二房跟你有夏仇怨,你竟做下此等阴毒之事?”
夏暖燕平静地听完,平静地开口道:“二舅舅息怒,我承外祖父大恩,把我写进罗家族谱,和母亲一起被编做罗东府第四房,因此从来都将自己当成是地道的罗家人,又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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