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洞
一早贾陇乘轿出门,老仆打伞跟行在轿子一边。
侧帘从里面被挑开,贾陇从暗处探出半只手,老仆立马斜过伞贴近身。老仆看着前路,脚踩到水坑里,竖耳等着里头吩咐。他等了一会儿,听着里头叹了一声,颇为苦恼。
“难得下这么大雨,还是先去公廨吧。”
老仆颔首,放下帘子后快走几步,督促着轿夫稳当着点。
柳争对公廨熟门熟路,他带着长兮从角落翻墙进,躲在一间空置的书房里。这处正对着贾陇书房的窗,中间隔着个小院,两相对望,能看见他伏案批文。
“你若不行,趁早同即墨枝说。”长兮倚在美人榻上,手指间握着卷书,目不斜视地说:“别等十天半个月,两手空空,再叫骨醉刀给砍了。”
“不能够。”柳争脸上盖着书,闷声说:“早上到现在,除了用膳,续了三次茶,上了两趟茅厕,数着呢。你要是觉得乏,尽管放心睡一觉,哥哥盯人灵着呢!”
长兮翻页,说:“乏的是你吧?”
“谁知道这人这么有定性,”柳争打了个哈欠,好奇地说:“坐一天屁股不疼么?”
长兮说:“我躺着。”
柳争略微起身,合掌接住了从脸上滑下的书,说:“饿不饿?我去找点吃的。”
“别想跑。”长兮无情地说:“不让我走,你也别走。”
“你在这我高兴啊。”柳争架高了腿,磕着窗沿,说:“我无聊得要死,你与我说说话,时间才好过。”
长兮侧目投望窗户一眼,不再说话,屋里重新静下来,只剩书册翻页的声。柳争阖眸仰靠,摊开的书册搁在两腿间,好似睡着了。
亥时左右,长兮听着开门声,他放下手中书坐起来,看见柳争已经站起身,贴着窗推开条细缝往外望。
外头雨早就停了,月亮守时地冒出头。庭院中的石子路被雨水冲刷得滑亮,点缀着点点落花。贾陇踏着花香,低声吩咐着跟在身侧的侍从。
长兮与柳争离得太远,没听清,但见那侍从得了令,提着灯笼转了个弯。二人对视一眼,柳争立即闪身跟上。
长兮跟着轿子走了一段,见轿夫脚步慢下来,停在一处巷道里。
巷道又黑又窄,点着几盏红灯笼,红灯笼照着一扇木门。贾陇下了轿,轿夫对此似乎早有默契,擡着轿子就走。贾陇孤身一人站在木门前敲了敲,只见那木门从里被打开,跟着探出只纤纤玉手,搭着贾陇的衣襟就将人拽了进去。
门又重新被关回来。
长兮看了眼墙头,跟进去了。他猜测是贾陇在外养了外室,踏步进去,才知道大错特错!潺潺水声和琴音,妙人起舞解红帐。
这哪是什么穷巷陋室?
这分明是间花楼!
那木门是扇后门,长兮穿过个不算亮堂的院子,方才听见了轻歌曼舞声。贾陇有熟人接引,他不敢跟的太近,走至人多之处就将人跟丢了。
花楼的姐儿平常迎来送往的都是熟脸,没见过长兮,骤然见他从帘子后晃身出来,有些新奇。
楼上姐儿凭栏,香肩半露地探出身,说:“公子爷第一次来吗?找了谁作陪?看姐姐行不行?”
长兮还没来得及答,就叫一方帕子遮了眼。细长的眉眼一转,另有一姐儿挽了长兮的胳膊,对着上头说:“霓裳姐姐的老主顾刚走,这人就让给妹妹吧。”
说罢帕子塞进腰间,挽着长兮就要上楼。长兮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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