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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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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4-08-09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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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顺
    “嗯。”长兮平静地说:“抓进去了,又放出来了,此中详情不得而知。他今日被打得鼻青脸肿,便是又去了玉真观,被人轰出来了。”
    “置生死于度外,”柳争惊叹般地‘哦’了一声,佩服地说:“别的暂且不论,他一介书生,勇气实在可嘉。”
    长兮说:“命也够大,那奉旨督建玉真观的是什么人,能容他放肆几回?”
    柳争说:“你要帮他么?”
    长兮没立刻回话,相较于帮不帮他,纪帆不要命的执着更让他费解。过了半晌才说:“玉真观与他毫不相干,你说他这般,所求为何?”
    “我猜猜。”柳争想了想,说:“读书人大多文弱,虽手不能提,却将手中笔视作红缨枪,自有心气。通俗来说就是十年寒窗,一朝高中,继而上效朝廷,下安生民,史册上若能留一笔,便是千古佳话。”
    “书中亦有所云,与你所言相合。”长兮露出思索的神情,说:“高官、厚禄、亦或是千古流芳、家族荣誉,食君禄、后忠君事,这些他通通都没有。你说了这一通,重点在于‘高中’二字。在那之前,得先活着,不是吗?”
    “那就更简单了。高官厚禄或是千古良名,皆不是他所求。”柳争说:“他的红缨枪不为掠城夺地,只为了安国安民。”
    长兮沉默了,但他很快又问:“有何不同?”
    “不同之处,”柳争也作思索,良久之后说:“大抵便在于一个‘争’字。是人总有想争之物,那便是他们内心最渴求的东西。有人力争向上,有人想学高才,农民争天时,小人争名利,往远了说,那些退隐闲居之人,或是已取所需,或是郁郁不得志,所以退也是争。每个人所争之物不同,所选之路亦会不同。”
    长兮沉吟。
    纪帆不过区区秀才,来日春闱中榜,方能及第拜仕。入仕之途,对他而言无异于漫漫长路。凭他现在所能,什么上效社稷,下安黎民,皆是妄谈。
    纪帆现在争,豁出命的争,争的是什么?
    长兮想,他能争到什么?
    想不到。
    长兮不语,柳争便知他仍有疑虑。他慢下来,柳争却倏忽快走一步,拦了前路,回身看着他。
    “淮南路刚逢天灾,若为生计,应当先忙于开垦荒田。朝廷此时下令大兴土木,建玉真观以佑国民,虽可达到安民之心,说到底却不能当饭吃。纪帆说此举损耗,倒也没错。”
    “可这些与他有何干系?”长兮略仰头,盯着柳争,说:“趋利避害,人之本能,他现在不过一介书生,岂非不自量力?”
    “趋利避害,只是本能,却不是抉择。若事事量力,有人便寸步难行。”柳争看着他,几番想要开口,又都咽了下去。最终只是擡掌抚慰般摸着他发顶,说:“倒也不必想这么多,人心本就是复杂难懂。”
    ——
    狱卒小跑几步下了地牢,走过平时兄弟们当差坐值的刑房,穿过甬道,钻进了最深处的牢房。三四个狱卒围着张藤椅,敲腿的敲腿,捶背的捶背,左右还各站着一个摇扇的。
    即墨枝翘着腿合眼躺着,藤椅左右摇摆。摇扇的狱卒额头淌着汗,看见人跑进来,才放下蒲扇擦了把汗。
    他抱怨道:“叫你打几壶酒,怎么这么慢?”
    “别光说不做,”这狱卒放下酒,抖着衣襟,说:“下次换你去。”
    “别吵,也没耽误事。”捶背的狱卒站起身,从巴掌大的天窗里瞅了眼天色,说:“时辰正好。”他微躬身,放低声说:“小爷,晚膳了。”
    即墨枝轻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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