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
“无常?”苏木踏阶而下,说:“没什么特别的,是有什么讲究吗?”
“也没什么,刚巧书上看见了。”长兮坐直身子,扣着书册说:“辟府后续的事宜,我全然不知,这些时日多亏十日办事稳妥。”
“又要谢过我吗?”苏木提着竹篮,裙摆拖在身后,说:“不必,总说谢字显得生分,我们相识的日子虽不算长,但那是对于灵,于人的寿数而言,我们相识岂止‘一生’。我自诩能摸着些你的性子,想你并不会讨厌此地,却也没想着你会这么快回来,此行有什么收获吗?”
“碰上即墨枝了。”长兮掏出帕子,手指抵开蹭着他手的金莲,说:“我收见了你的信,离山时突然,没想着辟府一事又麻烦了你,便匆匆回来了。”
苏木脚步一滞,“我的信,原来如此。”继而笑说:“我信里说了什么,你看过就行,别放心上。开山这样的大事,按着惯例,该由地主亲授,三山诸地,众灵朝拜,便是通传天下的意思。现下一个两个都不在,倒落了个清净。”
苏木说着擡手,竹篮里迸溅出水珠。她说:“给你带了好东西。”
长兮眼尖,随着那跳洒出的水珠瞧见抹红尾,便说:“锦鲤?”
苏木颔首,说:“你之前养过,这双生石孤零零地竖在池子里,当给他找个玩伴。”
长兮见苏木蹲下身,见竹篮里只盛一尾红背白肚。他撑起手肘,手掌拖在下颚,说:“只一尾?”
“一尾才好。”苏木蹲着身,沉篮进池时纤细的手臂上金镯滑动,堆在手腕间叮铛作响。竹篮没入水中,红鲤在竹篮中首尾相连绕着圈游,苏木望着竹篮,说:“鲤鱼好养,你鱼食打哪,过会儿便能引它游出来,你在哪儿,它便在哪儿,你往哪儿丢鱼饵,它便会往哪处游,听话。”
长兮也望着水面,他看竹篮半沉进入水中,锦鲤却仍被困在这一圈之中,无端忆起离河畔那楼里拿人‘斗蛐蛐’玩,随后脑中浮现那带路女子与他说的话。
长兮陷进过往之中,念声道:“养鱼乐趣便在投喂。”
苏木擡眸一笑,唇瓣微勾,眸中带了点道不明的意味。她手腕下沉,说:“手指一拨,鱼食撒下去,看它们雨点似地争先恐后冒出头来,一阵乱扑腾,食饵吃完了,也不晓得是谁人在撒食。你再撒,它们便再争,撑得翻肚皮了,也不知自己是撑死的,总以为抢到的便是好的。”
“养多了便杂乱,它们在抢食的扑腾乱声中既不知饥饱,也看不清执饵的那双手,悲恸不止如此,执饵人也会在这样的争抢中迷蒙,逐渐分不清在水中跳跃的鱼儿渴求的食还是争抢的欲望。”苏木春风和煦地一笑,说:“如此,养一尾正好。”
长兮摸着书册,认真地想了下,说:“之前喂养的没见过将自己撑得翻肚皮的,倒见过跃出池子摔死的。”
“或许是不甘与其同流?”
苏木的手一点一点往下压,目光紧紧跟随,见竹篮整个沉入水中,便探指入水弹了下鱼儿。红鲤受了惊吓,离弦箭似地蹿入水池,眨眼就不见了。
苏木抖落手指上的水,侧头望向长兮,笑说:“你说,我这会儿朝水里招手,鱼儿能回来吗?”
长兮说:“不能。”
苏木抿紧唇,忽而调皮地一歪头,发鬓的钗子滑落,挂在耳畔。池面倒映出她侧容,美目流盼,她可惜地说:“是了,我手上没鱼食。”
——
即墨枝翻进院子,回首看墙头,说:“你不进?”
“与我无关呐。”柳争蹲在墙头,俯身看着即墨枝说:“你算账,我凑什么热闹。”
即墨枝冷哼一声,“那你跟着来做什么?”
&
Loading...
内容未加载完成,请尝试【刷新网页】or【设置-关闭小说模式】or【设置-关闭广告屏蔽】~
建议使用【Firefox火狐浏览器】or【Chrome谷歌浏览器】打开并收藏网址!
收藏网址:JIEQI_U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