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
雨一直不见大,天空又开始飘雪,景闲玉透过半开的窗看外面,这里比起樊府要更奢靡了些,窗棂镶金,院子栽花的红绿瓷盆俗气得他眼睛疼。
樊府大小姐没有逃婚,到底是嫁了,看样子嫁的是个不缺钱的主。
说起嫁人,倒更像是被人卖了。
接景闲玉回来的丫鬟说老爷晚上要歇在这院子里,可天还没暗下来,便来了个脑肥的流油的老头子,看起来竟是比樊府老爷还要老上个十岁。
老头撞开房门,在地上踩出一个个湿漉漉的脚印,他看着虽老,讲话却中气十足,“愣着干嘛,还不过来给老爷我更衣?”
景闲玉皱了眉,他看自己是一副男子模样,但其他人都唤一声小姐、夫人,他倒是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何模样了。
老头来时没有打伞,一排丫鬟跟在他身后硬是无人上前撑伞,他进了屋披风挂着薄雪带着寒气,被屋中的暖炉一吹,像是更湿了。
“什么东西!”老头见窗前人不动,脸色怒变,“你个臭婆娘,每每如此,我不打你难道浑身痒不成?”
景闲玉手中握着房中仅能找到的利器─一根碧玉簪子。他靠着窗,眼中的厌恶藏都藏不住,不知道眼前的是什么东西,他不敢动手。
对面之人不这样想,他迈步过来,踢倒了正中的暖炉,火红的炭火撒了一地。
“跟我硬骨头!”沟壑堆叠的脸逐渐扭曲,老头像是个疯子,“臭婆娘,今天非得给你点颜色瞧瞧!”
说着解了腰带挥手一鞭,景闲玉身轻灵巧地翻身而过,脚尖踩熄一块炭火。腰带皮革嵌金上坠着玉环流苏,起落间带着股劲气,竟把窗台砸出了个坑,玉石稀碎,四崩五裂。
一鞭不中老头更气了,腰带在屋中四窜,砸碎了一地瓷器、木椅,景闲玉游刃有余地躲过,顺带踹了一脚在老头胸口。
老头也没料到今日屋里像是变了个人,他不如景闲玉灵活,却也懂点其中门道。景闲玉擡腿踹他之时,手中腰带就被挥了出去,打的是景闲玉的另一只脚。
景闲玉凌空躲过,却是老头动作更快,老头和初始像是不一样了,有种不惧伤痛的疯癫感,屋中瓷器碎片混着炭火火星乱飞,像是有股看不见的强风,吹得门窗极速开合。
老头压身在景闲玉身上,像是一只暴怒的巨兽,眼前耳边皆是呼啸声,景闲玉甚至看不清身上人的脸。
风越来越大,像是要把屋子吹飞了,眼前一片空茫,一切天塌地陷般的沉下去,不知何处一丝红光飞来,把所有定在了半空,过了一息,传来地面被砸得砰砰作响的嘈杂声。
“玉儿。”柳争怀里抱着景闲玉,低声唤他,“玉儿……玉儿。”
一声声像是飘进空旷的山洞,空灵缥缈。
景闲玉又被人唤醒了,他眼皮太重了,几乎要睁不开,“柳争,你怎么会来?”
“嗯”柳争点了下头,道:“我来了。”
柳争将人抱在怀中起了身,景闲玉身体腾空一起,手指警觉地拽住了他的衣襟。屋子里一片狼藉,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柳争把怀中人的脸按在胸口,才缓缓出了屋子。
悬浮半空的屋子像是泄了气,柳争前脚走出,后脚就砸出粉尘一片,景闲玉靠着他怀里,轰然巨响竟是半点没传进耳朵里。
热浪、四周的温度烫到能把铁融成铁水,景闲玉觉得很热很热,但他看不见自己,也看不见其它,四周除了岩浆般的热流,就再没有其它。
他泡在这片岩浆里,连自己的身子都不见了,似乎他就是岩浆中的一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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