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月上柳梢头。
谢听寒挣扎着睁开眼,只借着月色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蹲坐在前边,守着一点火。
屋里没有点蜡烛,燕舒宜用小炉子煎着药,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目光。
“你醒了!”燕舒宜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仍旧转过去看着炉子扇着火。
“你……”谢听寒就要起身,忽然感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衣裳倒没怎么在身上,一时间羞赧上身上脸,脸红得都要说不出话来,所庆幸的只有屋里没有点蜡烛,眼前人看不见自己的脸红。
“伤口都包好了,不知道你是为什么受了这么多伤,只是喝完药就离开这里吧,不要留在这里给我添来麻烦才好。”
谢听寒听见如此疏离的话,不由得心里有点异样,隐隐知道她是误会什么,张口就要辩解,只是宫中最近太平得很,自己若真是侍卫,身上的伤口的确也不好解释。
“……”
沉默半晌,他只是说:
“我的衣服……”
燕舒宜很是沉着,放下了小蒲扇,把药先倒了出来放到桌上晾着,接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的凳子,指了指上边放着的黑色衣裳。
“就在这里,我这里的衣裳你穿不了,只好还是穿原来的,喝了药就走吧,别在这里停留,宫门已经下钥,你该自己想办法出去。”
谢听寒沉吟片刻,他明白自己是不必出去的,只是眼前人却不懂。
因着那些许的怀疑,来赶他走也是应该的。
谢听寒是这么想,可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有点像小的时候,父皇从来宠爱其他的孩子,而从来不看他们母子一眼那种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没见过几次的姑娘有这种感觉,只是仍旧像从前那样压抑着,扯过衣裳胡乱套在身上,想着索性已经被看光了,就毫无顾忌。
接着大步走到桌子旁,将那一碗苦药大口吞下,大步往外走。
走到门口,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道一声:“多谢姑娘相助,某永不敢忘。”
燕舒宜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声音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等到意识回过来才往外走出一步看看院子里,人影都没有了。
她扶着门,怔然许久,才道:“……真是铜墙铁壁一般的喉咙!”
想着自己许是想多了,也许那人只是无意间受了伤……
可想着想着,燕舒宜摇了摇头,笑叹自己怎么变得这样傻气,不管是有意无意,不管是因为什么受的伤,他也不过是个宫里的侍卫罢了,与自己是没有关系的。
只是心里多少有些怅然。
燕舒宜长舒一口气,也许是因为那人的长相实在是清俊吧,倒不知比自己那素未见面的“夫君”相比起来如何。
燕舒宜想想自己看的书中记录的那些历代君主的长相,顿时更加叹气。
要是真如书上所说长得奇特,倒不如不见也就罢了,索性没有比对,没个好坏。
这边且收拾歇下,寿康宫却仍旧烛火通明。
赵太后一脸寒意,今夜她再次难以入睡。
她斜靠在贵妃榻上,纤纤手指按着太阳穴,眉心蹙紧,一副很是头疼的样子。
就在贵妃榻前,一个三等宫女恭敬跪伏在地,禀报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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