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已经不早,天色是红晕里微微发黑,燕舒宜扛了锄头回宫,却意外看见那个黑衣侍卫正在碧华轩门前鬼鬼祟祟的,似乎想要敲门,可接着又退了两步,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做什么。
“你有事来找我吗?”
燕舒宜也没管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是自己劳作老半天了,属实应该歇息一下了,眼前人挡着路,又不走开,又不进去,自己又进不去,实在是不得不开口了。
谢听寒听了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原本是沉浸在是否要敲门的犹豫中的,登时吓了一跳,又闹了个大红脸,热气一直从头蔓延到尾巴跟,见她扛着锄头,先轻巧几步让开路来。
燕舒宜把锄头放下来,靠到宫门的墙根上,再一次打量着来人。
此时正值黄昏,橘黄色的暖光似乎显得这人更加英姿挺拔了些,眉眼更是格外温润好看。
燕舒宜不免有些气馁。
这男人虽俊,可到底是麻烦,不如地里的那些东西,种下去就会有收获,又不会说话,也带不来麻烦。
不过既然来了碧华轩门前,必然是要找自己有事情的,燕舒宜静静的等着谢听寒开口。
谢听寒原本以为燕舒宜会询问什么的,可见她没有询问,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因而只是呐呐解释:“……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燕舒宜叹了口气,这宫门深深,她是不吝啬于自己的善心的,只不过,就要结束这一切了,她也不想再惹出什么意外来。
谢听寒听见她叹气,却直觉一样的慌了神,不敢再像上次一样闭着嘴委屈着心里当哑巴,连忙解释着身上的伤口:“我身上的伤不是在宫里受的,原是我在城外有个差事,学艺不精,这才被人所伤,当日之所以不告诉你,也是有不能说出口的理由。”
说着,还格外委屈起来,轻轻的说:“我那日情急之下,把嘴都烫坏了。”
“怎得当日说不出口,今日却能说出口了?”
燕舒宜皱着眉头,知道自己当日实属多心了,如此怀疑一个没见过几次的侍卫做什么不轨之事,只是那写了名姓的腰牌她也见过,确实也做不得假的,此时也只是很不赞同的看着他,说话也很不客气。
谢听寒听着这质问,却忍不住又红了脸,结结巴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在燕舒宜疑惑的目光中艰难说出:“当日有些生了姑娘的气,实在是我的不堪,还请姑娘原谅我当日的行径。”
接着,又放低了声音,轻而快的说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听着姑娘对我那样冷漠,心里竟然有些……委屈。”
燕舒宜不光是体力好,听力也是绝佳,从微风里捕捉到这些轻而快的呢喃,心里有些清楚了什么,只是稀罕而有些别的什么,一时间也没有感悟到。
看着眼前站着乖乖的黑衣男子,低垂着头,一副等候发落的样子,燕舒宜心蓦得一软,这股柔软摄着心,让她说不出什么硬话来,只是晚霞将白皙的脸逐渐染上了红晕,倒比无边晚霞还要好看上几分。
谢听寒说着:“还不知道姑娘名姓,我叫韩亭。”
燕舒宜犹豫了几下,还是说出即将出现在出宫名单上的那个名字:“我叫辛夷,是这里的一个宫女。”
说是宫女,其实也并没有穿统一的宫女服制的衣裳,再加上谢听寒之前的观察,知道她并不是个小小宫女那么简单,只是来路不明罢了,可这时候因为自己也有所隐瞒,多少有些心虚在身上,也就没有多问了。
辛夷,辛夷。
谢听寒从前不知道一个女子的名字也能这样让自己牵肠挂肚,辗转反侧,却心怀甜蜜。
可这人偏偏是出现了,又这么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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