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说:“既然改变不了你的结局,不如陪我一起待在洛河里,与我做个伴如何?”
谢听晚一顿,又啊了一声,这一声带着不可思议。
作伴的意思不就是一起搭伙过日子吗?莫非这人爱慕她许久,要娶她。
可是他生得这般俊俏,而自己脸上的胎记奇丑无比,被村里人称为不祥,他莫不是故意逗她的。
玄冥见她犹豫,神情微凝,问:“你不愿意吗?”
谢听晚还愣在空气中,那人却继续说:“若你不愿意,我便把你送回岸上。”
话毕,谢听晚赶忙摇头,眉宇拧在一起,痛苦道:“我再也不想回去村里了,那里的人都看不起我,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回去。”
玄冥一听,眉眼弯弯的,说:“好。”
罢了,突然,天地一震,白茫茫的天际突然收缩起来,只见遍地的水草,还有大片的鱼蟹从他们二人身边游来游去。
这时候,谢听晚才知道,她如今身处洛河河底。
“你是水妖吗?”
玄冥听罢却是笑笑,没有说话,施法立起屏障,拉着她的手腕便在河底穿梭起来。
他们一起飞过漫地的鹅卵石,还有无数的水草和鱼虾,最后停在一群巨大的石头上。
只见他捻指施法,那石头只一瞬便化成一座石头房子。
那房子和人族的房子模样无异,只见他又一指释放出神力,那房子四周就化出一道屏障。
他说:“你在这里可以自由活动,不怕溺水。”
说罢,他突然松开谢听晚的手。
谢听晚吓了一跳,想要伸手抓住他,此时她才发现自己也可以和他一样在水里自由呼吸。
他们二人在这间石头房子里住了下来。
谢听晚和他说作伴在人族是要成婚的,玄冥隐隐记得听过其他几个大妈说过,又问:“那我们是不是就是夫妻了?”
谢听晚听罢一愣,害羞得耳根子都红了,她还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玄冥继续说:“那我们便做人族的夫妻。”
有的时候,谢听晚会和他讲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而玄冥也会和告诉她这几万年来做过的事,包括在水底听到谢听晚的烦恼还有她随口哼的小曲。
谢听晚学着人族妻子的模样一直陪着他,给他哼小曲,给他讲故事。
从此,偷听别人八卦、数河里鱼虾的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玄冥曾经觉得度日如年的日子,如今已经白驹过隙,不知不觉,就已经过去了三年。
三年后一天,魔神背道了。
天神要他走出洛河,与其他四神合力,将魔神杀死,阻止他屠戮生灵,完成最后的使命。
使命结束,神魂消散,不入轮回,这世间便再也没有水神。
他知道,这是一场有去无回的使命。
想要的自由随着使命而来,而他最后的使命是死亡,他曾经无数次想要这样的时刻,结束他无聊的一生,现在却不想要了。
他心中有了牵挂,曾经想要离开的洛河,如今却想要回去,那里有一个等她回家的人。
可他不得不离开,魔神的魔气随着屠戮越来越强盛,隔不多日,他便会将天地化作毫无生气的废墟,所有人都会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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