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过了头。
明尘这一杖显然是带着怒火的。
狐狸望闻问切查看明尘愤怒的源头,才刚提了个开天圣书,明尘就恼了。
病症在这儿,是开天圣书说错了。
可她自觉这是实话,又心道,这是到了极紧要的时刻,她死也死得争分夺秒,把每个有利时机都给明尘创造出来才好,即便是被打死也好,明尘气急也罢,她非得强迫明尘把她杀了不可。
明尘一杖又一杖,俨然要把她打死似的,倒像是初见时那雷厉风行的手段,可此时此刻,疼痛若不在愉悦中产生,便只孳生愁苦,她喜欢明尘为她带来的皮肉之苦,那时她和明尘赤诚相待,可如今的痛更像是她被关在了门外,她不依,也不从,只硬挨了两下,便奋力地扯住了明尘的衣襟。
“阿阮……”
明尘扔下竹杖,猛地一推,要把程锦朝扔出去。
可狐狸却死死抓住了她:“你打死我,我也非要说――与其你打死我,不如你吞噬我吧!开天圣书……那所谓的开天圣书……你怎么不肯听呢?即便你不肯杀我,那我最后不也是活着么,只不过恢复原形,没了灵识――”
她的话变得支离破碎,她是被明尘拖起来,推进了河里。
她看见明尘是含着泪的,那蒙眼的绸布盛不住那么多眼泪,血泪顺着绸布往下滴,顺着面颊淌下来。
水流漫过脸颊,她是被明尘按在了水中,在窒息中,她重新被捞上来,她刚要张口,明尘再次把她按进去。
她仿佛是一件衣裳,被明尘反复漂洗,一次时间比一次久,可明尘偏偏就掐着她将要窒息的一瞬把她捞起来,在她开口之前,再次沉下去。
明尘似乎知道她还是要说,一个字也不肯听,反复把她埋入水中,最后拖拽出来。
狐狸累极了,再张不开口,只奋力地抖掉身上的水,脸也被水泡得发白。明尘仍然拽着她的衣裳,似乎她一张口就会把她扔进水里。
她便不再直言,只用冰冷的手指去够明尘的脸。
“阿阮。”有些颤抖,她只是喊她。
明尘终于没把她扔下去,只缓缓将手挪在她肩头,手心微热,把她引到面前。
狐狸终于碰到明尘的脸了,她想,若不能说开天圣书,不能说自己的死,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几乎没有多想,她生来是狐狸精,懂得些勾引人的本事,可她实在是不懂事的狐狸,竟除了细碎的亲吻,不知道该如何行事。
她总能证明自己的出发点,她所有的话都出于她的心,她心里装满了爱。
她是被爱着长大的狐妖,一点点爱就能在她胸中成型,长得枝繁叶茂。
明尘在她断断续续的亲吻里渐渐松了松身子,不那么紧绷,拽着她肩膀的手也不再那般强硬。
狐狸叼起明尘唯一的那枚耳坠,舌尖吞吐这那枚珠子,任由被濡湿的它落在明尘耳廓上。
渐渐,明尘被她引着躺了下去,面色平静下来,就连内府中的灵力都变得柔和,内息平稳。
额头相抵,她挨着明尘,正要说什么,明尘似乎终于被一股安全的气息包裹,才缓慢而平静道:“若我杀你,这种事,便再也不能了。”
这种事?程锦朝不信明尘这样将道视为唯一需要的人会在意这些事。
只有自己满心的妄念,僭妄大胆地幻想与臆测。
狐狸垂着脸,明尘缓缓道:
“若我杀你,便再也听不见洞府中的练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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