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素等了很久了。
她坐在村口,身旁一匹倔强红马,一头没脑子驴驹。驴和马各自安分吃草,她夹在中间等待程锦朝回来。
她和程锦朝是同乡,但住得较远,她从前只知道程锦朝为人安静,和母亲住在河边,会一些武艺,夏日耕种,织布绣花,冬日就会帮着她母亲办起学堂,给孩子们开蒙,认几个字。
后来她自己的父母去世了,乡里的长辈们回想了一番,想起阿素在定州的望月城有个舅舅,想来想去不如把阿素交给自家亲戚照顾。正好,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不出远门的程锦朝说要出远门游历,乡里的长辈就把她托付给程锦朝,要她带上自己出发。
阿素从前不大认识程锦朝,觉得这人为人冷淡,虽然总是穿得颇为艳丽,但神情总是疏离的,像是个冰疙瘩。也不愿意和她来往,到了不得已要跟着上路时,她心里忧虑得睡不着。
出来的第一夜睡在野外,风声和狼嚎声都交织着,父母过世,只剩自己一个,要投奔从未见过的舅舅,身边又是陌生的程锦朝,她简直想要逃走,可又不敢,蜷缩着睡下,又忍不住低声呜咽。
程锦朝并不理会,自顾自地坐在树下用树皮做哨子。
阿素想起乡里的年轻人都爱去程锦朝家里求程锦朝母亲写信。
哪里是去写信的呢?程锦朝的母亲帮人写信的时候,他们在那边眼神悄悄投向程锦朝,程锦朝在河边用水梳顺陈年的棉绳,染了色做成彩色的络子挂在窗前。
他们都不敢去追求她,她虽然生得美,却和别人不同,安静且冷淡,腰间常常挂着一柄剑。
因为程锦朝与他人不同,因此就生出距离和畏惧,程锦朝又不肯屈就来讨好他们,似乎从不把合群这件事放在心上。
此时此刻,除了这个冷冰冰的程锦朝,竟然没有人可以依靠的了,正是这件事叫阿素更加伤心。
可一年多一晃而过,最后她竟然也和程锦朝相安无事地走了一路,最终发现程锦朝其实是个烂好人,而年仅十三岁的自己居然要兢兢业业地当她的老妈子在这里看行李。
当然她知道程锦朝叫她回梨花村的意思是回到之前借宿的人家去,但是之前从梨花村走就走得很不容易,程锦朝略懂一点医术,一张冷冰冰的脸一旦沾染点儿悬壶济世的气质之后就变得伤风败俗,梨花村的年轻人荡漾了十几个,每天不成体统地簇拥在程锦朝身侧,以至于村中有些闲言碎语说程锦朝是个狐狸精。
程锦朝本人并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把阿素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离开梨花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踏进村子里了。
因此她就在村口坐得孤苦伶仃。
程锦朝远远就看见她蜷缩着一团,微微蹙眉,以为是梨花村人欺负她,正要问两句,她的红马就不安地踱步,看见她骑着另外的马很是不高兴。
程锦朝一手抱着小狼崽下了马,凑到红马面前抚摸它的脑袋,回过头,离星城的军士们纷纷滚鞍下马,阿素跟着站起来,往程锦朝身边躲了躲。
程锦朝低声介绍了这些人,又对李翰道:“这是我本乡的表妹,我出外游历,正好带表妹去远方亲戚家走动走动。”
李翰早早下马迎上前打了个招呼,把程锦朝刚骑的那匹马牵回,程锦朝这才交代了自己的来处,是南州某城某村的人,去年才从家里出来。李翰连忙拱手,一番寒暄之后,离星城军士盛情邀请程锦朝和阿素进城,说既然是去望月城,必经离星城,还是快快出发。
路上程锦朝低声对阿素说了自己如何成了离星城的“恩人”,又简短交代了怀中这狼崽是怎么来的。
阿素听了,忍不住就想嗦几句,说程锦朝救人倒是痛快,看那什么蛇云幻狱多么危险,只会点三脚猫功夫怎么就敢的。
可是离星城军士话里话外都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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