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三,卯时
卯时是一夜之末,守了一夜的人此刻正是最为疲惫的时候。
天际星光熹微,落于残破的旧墙之上尽是斑驳旧迹。看不见墙内的情况,每一轮巡逻的脚步声都会惊扰草间的络纬啼声,雨淑贴在墙角了许久,一墙之隔的草丛里络纬的声音正欢想必是没有人看守的地方。
原本就不高的围墙又经久失修,雨淑轻身一步便翻了进去。如果此处藏有兵械,弓弩之弦不可受潮定要藏于室内。绕了几个墙角仍没有发现,偏偏在后院的一处发现了此前见过的牛车,如此储藏兵械的房间应该就在不远处。
才走几步便是一间厢房,火盆的光亮使其格外显眼,一个人靠着柱子在旁睡觉,另一个在旁放哨。能够有人来站哨,这间房间定不简单,两个人的视线。刚好能弥补对方的盲区但现在只有一个人就好办多了。
压低脚步声音,小心避开地上的杂物贴近到了大约七步的位置。静步这种功夫往往是那些梁上君子的独学,哪怕直到距离最后一步也不会被听出任何声音。七步对于雨淑来说已经是不被发现的极限了,七步出剑足矣但要让对方一声不发还是远了一些。
要赌一把对方的反应吗,雨淑的手压在剑柄上时剑穗突然轻轻摇动——起风了,风吹过草的声音盖住了脚步的声音,机会来了,接近到三步的距离。
第一步踏出,裙摆划过杂草与风声柔在一起;脚步落下,声音引起对方的怀疑回头;第二步踏出,袖摆的扇动的风惊起夏夜的飞萤;脚步落下的瞬间对方回头,眼睛中瞳孔惊愕的放大,喉结蠕动即将喊出声来;第三步踏出,剑锋出鞘,银白的剑锋划破空中的风,直取对方喉咙。
第三步落地,血液溅落的瞬间,剑锋已经划过第二人的脖颈。收剑入鞘,寂静的夜里,只有剑和血划过空气的风声。打开那扇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排摆好的长枪,蹲下查看枪柄,清晰的刻印是军队器械的标志。为军队提供器械的工匠会将相关铭文刻上以作为追责时的凭证。
风声袭来,草木动作间夹杂一丝犀利的杀意,距离尚有余地,雨淑连忙回身出剑。银白的剑锋撞上那枪尖,一点火光闪出于日出前的夜中。
面前人正是上次被逃掉的独眼书生,又是一阵急攻,气势如虎却奈何不了雨淑分毫,那剑锋紧贴枪尖撤不开亦攻不破,宛如雾气迷蒙,分明就在眼前却无论用如何的进攻都是扑空一场。
就在一瞬之间,那原本绵软的剑势忽转,只是刹那的疏忽剑锋已将整个枪尖削下。随后又迅速向前一技连续三剑直刺其肩,阵阵银光迅疾宛如流星陨落。
那人急忙后退,剑锋只是伤及皮肉,但凡此剑再长一寸此刻他的肩膀已经废了。颓势之下他用那只剩木杆的残枪扫起地上土石,却被雨淑挥出剑屏拦下,霎时间尘土飞扬中一点银光探出,剑锋径直贯穿了肩膀后接着一转。他的手臂,曾经还在肩上。
“想活着就别动”,雨淑撤回剑锋,此刻的他已不再是威胁,不如留个活口。
“衡山的姑娘”,哪怕肩膀上的断口还在流血,他的语气没有丝毫的颤抖,平静地反复地上的不是他的手“你今天为那些官府作鹰犬爪牙除了我们这些恶人。”
“那些人自诩正义天道,实则呢?老农种出来的大米,自己却只能吃些糟糠;江淮前线士兵的姊妹要被卖到勾栏来换取粮食……这些不都是那些狗官的杰作?”
一股寒意灌入口舌,雨淑的剑已经指在他的面前。
“时时刻刻讲着侠义长存的你,绝不希望看到这样,绝不希望做这些狗官的鹰犬,对吧。”独臂书生的语气结尾暗藏一丝狡黠,虽然连名字都不知道,但他不会看错面前这个人。优柔寡断,明明可以直取咽喉的剑,却要做斩断兵器这种多此一举的行为;明明手上已经有无数的血,还要心存侥幸地期盼敌人会投降……
雨淑手中的剑锋迟迟没有动作。
什么侠情也好,什么大义也好,只是这人自欺欺人的借口,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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