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二,酉时,
二人的车马刚刚赶到长沙城。
长沙的商贸比岳阳一带发达,江淮一带的粮田多已经种了棉花一类的经济作物,而湖广一带则是粮产重地。北边的武汉太靠近前线不适合商贸,长沙就成了各路物资的枢纽。东边的各色工艺品送到长沙再集散到中部各地,北边互市的商品和湖广的粮食也在长沙汇集后运往东部。
经济的发达便带来了城市的发展,不算宽大的道路旁是各式房屋,除了常见的酒楼旅店外,还有带着各地特色在此建造的商会公馆。比起京都的风格统一,这里就显然丰富了许多。
一说是地价高,一说是在这城中购置产业的都不是善茬,官府衙门没有对长沙城作出什么规划,各种长街短巷令人轻易能昏了头脑。
雨淑在一处商馆处把马车还于商馆后,和怨雪在商馆后的一处客房歇下。
“这是衡阳一带的商人的商会,衡山和他们怎么也算有点交情,借了间客房给我们先休息。”雨淑打开了一旁的窗户,手指上却没有沾到灰尘,想必此处平时有过打扫。
“长沙”,怨雪思索时就会用用手握住刀鞘用拇指将刀柄反复顶起后又放下,但此刻她的刀断了后一时有些不适应“如果买家在长沙的话……”
雨淑正打理着房屋内的陈设,“向长沙的官府报一声?”
“没用的”,文书递上去快则三五日,慢则一二月,怨雪对这些冗余官僚反复推卸的行为心知肚明,“太慢了”。
“那就走点江湖人的路子吧”,雨淑一笑,把不知道从哪拿出的包袱抛给了怨雪“换身衣服我们出去逛逛。”
长沙和其他京都那些经贸发达的城市一样不设宵禁,或是走卒贩夫就行于巷陌之间,或是旅人羁客游于酒楼食店。
漕河的码头早已散了工,只剩一间灯火昏暗的茶水铺在河岸万千灯火间格外的低沉。雨淑二人走入门内,厅堂空旷只有一说书先生还在试讲话本,见到有客进来连上前迎接“二位,小店已经打烊了”。
雨淑只是把带了帷纱的斗笠摘下,在外人看来虽然只是个年轻丫头的她在这也算是熟客了“今天再添一杯茶,”对这里来说,茶和酒是一种暗语,酒指代江湖上的人茶则是官府的人。
“稀客啊”,说书先生轻笑道“掌门今天不喝酒了,你买的花雕这还存着呢。”说罢他拿出一个黑瓷盏,将茶粉和沸水冲入后连着茶筅一起推给雨淑。
雨淑则是熟练地拿起茶筅快速地在茶盏中搅拌,竹丝击拂水面宛如舞动剑锋,每一击的力度深浅都需恰到好处,集中全身的精力于腕指之间一如集中全身的精力于剑锋之上。
如细雪一般的浮沫差差一点与盏沿平齐,在黑瓷盏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洁白。“掌门斗茶的技艺还有欠进步啊”那人弯下身来细细端详到,上乘的末茶不禁沫白如雪与盏平齐更要长久不散色香俱全,“这位客人何不尝尝味道如何”,他望向帷帽下的怨雪,意指其露出面容方可使交易开始。
怨雪停顿片刻后右手摘下帷帽接着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苦”,她冷冷的说道,“御林台查案,请协助”,这些江湖上的谜语令她一向不快。
那说书先生冷笑一声,“大人还真是急躁,枉费了小的好茶”,他的语气带起了些许刻薄,也许是对对方的不满也许是对御林台的抵触,“大人既都说请了,咱这些小民定然是要协助官府的,可是您看咱这也只是一介草民能帮的也有限……”他说了一堆客套话,言语里虽尽是不配合的打算但又不挑明态度令对方无懈可击。
怨雪对这种人的嘴脸十分清楚,一把把令牌拍在了桌上亮出“御林台在此办案,现请你协助,非必要条件不可抗拒!”,如果不以官威摆明强硬态度,这种人的三寸不烂之舌可不是讲理能说动的。
“哦?”那说书人一笑“姑娘好的的官威。”语气带着一丝不屑与狡黠“姑娘小心动到肩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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